柳沐明见柳沐焱低着头坐在池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突然盘起腿打起了坐,乐得他差点笑出声。见他一时半会不准备出来,便转身去了浴室清洗,一边想着晚些再给柳沐焱裹出来去睡觉,一边还暗叹着自家弟弟真是可爱。
许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柳沐焱渐渐安静了下来。柳沐明心下有了猜测,忍住疼痛,揉了揉柳沐焱的头,温声唤道:“沐焱?”
莫不是练功出了岔子?
是怕自己身体的秘密无意间暴露,所以从小时候开始,柳沐明就不允许自己有不清醒的时候。这次也正好可以为几个少年人捡尸,毕竟已经有人顶着坨红的脸,一边敲碗一边甩出78大喊:"胡!”了。
听到柳沐焱痛苦的嘶吼,柳沐明一惊,奔出来就见柳沐焱浑身都被黑色的咒纹缠住,一道一道将他箍得青筋暴突,双目赤红。柳沐焱的力量还在兀自外泄,和咒纹撞在一起,立马将鼓胀的肌肉烫出一道血痕来。
哥哥再也不爱我了。
伴随畸形的双性身体的也不全然是不好的东西,柳沐明自嘲地想,小的时候母亲为了让他正视自己,曾跟他提过巫神族的存在。长大一些后他发觉自己伤口愈合的速度要比常人快一些,甚至对别人也有效果,即使知道母亲大概是骗他的,也不由信了几分。直到狼人父亲的出现,他才信了那些神话故事并不全是空穴来风的。
柳沐焱急了,眼见哥哥就要转身,忙扑了过去,抱着柳沐明的腿道:“哥哥,我耳朵没了。”
完了完了,没有耳朵了,哥哥再也不会盯着看我了。
柳沐焱说不出,努了努力也没把耳朵放出来,身体烧得更厉害了。他一屁股做回池子里,陷入沉思:
身下的人浑身都散发着好闻的清香,口中浓重的血腥气让他兴奋的同时又奇异地抚平了他身上的灼烧感,不由地就想要更多,张了口又想起这是不对的,是要被哥哥批评的,于是只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舔起那处渗着甜味的地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哥哥”。
坐在池子里“练功”的柳沐焱却越发得不好受起来,身体仿佛脱出了他的控制,血液沸腾着叫嚣着,烧得他皮肤滚红,一个声音催促着他狼化,甚至不顾他的意愿强行破坏了他体内的限制,如岩浆一般。柳沐焱逐渐被一种饥渴感占满,身形涨高,利爪外露,一股无形的力量却生生将他压了回去。
不是,是你喜欢的狼耳朵没了。
柳沐焱竟渐渐松了口,脑中出现一丝清明,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他伏在柳沐明肩上,喃喃道:“哥哥,我好难受。”
但他并没有因此觉得自己特殊,和沐焱那种,有着闪着荣光的家族史和现代文学宠儿地位的狼人不同,他双性的身体依然被定义为畸形,是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秘密藏起来,正常的情爱、集体生活、
柳沐明好笑地站起身,先把几个女孩子送回房间,复又喊了服务员一起将几个少年人连哄带骗弄回房并喂了解酒药后,柳沐明才终于开始料理起自己弟弟。
失了控的柳沐焱自然没什么分寸,柳沐明肩上的咬痕又深又可怖,不停地冒着血。好在柳沐焱没有狼化,否则这块肉怕都要掉下来。但原本狂躁的柳沐焱却是因着这血而恢复过来的。
委屈巴巴。
柳沐焱就像一片随着溪水缓缓漂流的叶片,悠闲而惬意,可他始终能隐约听见湍急的水流声。当载着他的溪流渐渐变为洪流,他被冲到一处巨大的瀑布前。心脏随着震耳欲聋的水瀑声剧烈跳动起来,甚至因为过快而产生了漏拍的感觉。
哥哥不要我了。
柳沐焱和那股力量抗争着,每一根血管都像流入了尖针,更让他痛苦的是那失控的力量和束缚间的搏斗。就像一个不停胀大的气球被罩上了数道铁网,只怕要炸得粉身碎骨才能解脱。
柳沐焱跪在地上,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双臂哀嚎。柳沐明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刚喊了一声“沐焱”就被他迅猛地扑倒在墙上,狠狠咬住了肩膀,瞬间血流如注。
柳沐焱身体的血就像燃烧了起来,面上却安安静静的。柳沐明见了,有些好笑自己弟弟喝醉了竟是这般的乖巧。柳沐焱被柳沐明的笑容一晃,自然而然的就想露出毛茸茸的狼耳朵来卖乖讨巧,以此换取哥哥轻柔的抚弄和喜爱,却不想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捆缚住,怎么也露不出耳朵来。
柳沐明揪了揪他的耳朵,笑道:“这不是吗?”
在血液里窜流的酒精让柳沐焱心生荡漾,温暖的汤泉让柳沐焱心生荡漾,哥哥身上的清香更是让柳沐焱荡漾得都没边儿了。望着柳沐明眼尾的泪痣,柳沐焱只觉自己被旋涡一圈一圈卷入了其中,晕乎乎,美乎乎。
阵痛过去,柳沐明被舔舐的伤口火辣辣得疼着,但他却轻抚着柳沐焱的头,即使知道柳沐焱并非清醒状态,也还是一一答应着。
柳沐焱倒是出奇的乖巧,让跟着回房就跟着回房,连走路都不带飘的。让脱衣服就脱衣服,还主动把自己泡进了房间里的一方小温泉里,任由柳沐明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