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问我。”若土指了指自己鼻子。君无音狠狠给了他一个小眼神儿,不问你难道是在问鬼,一个两个都是大爷。
“他啊。”若土嗤笑了一声,“给徐老太爷搬家,扶着刘老太过问路去了。”明显地鬼话连篇胡说八道,子木小和尚能有这善心他君无音能把这桌子给吃了。
“嗯!”安王殿下淡淡应了声,拿眼扫了一下君无音准备的两方碗筷。
君无音觉着自己的威严似乎受了打压,“若云小小可还是饿着呢。”君无音放软了语气,坐在他对面的光禄寺少卿清晰地听到了君无音磨着牙根后槽发出的声音。
程少卿将黑白如玉的棋子一颗颗装好腾出了石桌上的空位,又将食盒提了出来,并拿眼神示意君无音坐下,完全的反客为主了。“吃完再谈。”
自从某天夜里这人以十倍价格买走了回春堂所有药物,美其名曰装备他家暗卫,并表示以后有所需药物依然在回春堂买,君无音立马找到了定位。“安王殿下,这次需要什么药啊?”
君无音及时引开话题,回春堂院子太小,他可不想这两人在这儿打起来,“子木小和尚呢?”
若说形容时间过得极快有很多词:须臾、一弹指、一刹那、瞬间。据说一弹指相当于三十刹那。在这一刹那间,背朝门坐的程少卿感受到了两扇门‘砰’的一声关闭带起的一阵气流,伴随着响起的是若土恼羞成怒的声音。
这位“神人”坐在石桌前随意打着棋盘,对比着君无音那张惨白惨白的脸蛋儿更显悠闲。
“君无音。”这一咬牙切齿的吼声用了若土十足十的功力。成功地唤醒了君无音的记忆,若云小小还在浴桶里,他好像还没把她们俩给捞起来。
“好啊!能跟安王殿下同桌而食是小民的荣幸。”君无音应了,客气疏离大于热情,转身回了厨房拿了两双碗筷方才坐下。
安王殿下笑笑不语,若土倚在门口,手上提着两朵金花的早餐嘴上也没饶人,“那是,人家安王殿下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切瓜跟砍人是一个道理的。”至于子木远远地溜在后边暂时没准备回回春堂。
两碟子豆腐乳和着一笼蟹黄包全被他装进了食盒里,进了房门自然是去给两朵金花投喂。
安王殿下眉间抽了抽,及时出声制止了君无音愚蠢又幼稚的行为,“你屋里那两位出去吃了,早餐会带回来的。”
卯时中,月亮还挂在天上,淡薄的没影儿了。
‘那两位’自然就是满心不痛快的若土和恋主的子木,君无音讪讪笑着,心里暗骂,一个没用就这么被打发走了,一个是怎么也喂不熟的狼崽子。
君无音纳闷儿,若土同他不对付,这次怎么还没出来撵人。“安王殿下,早啊!”君无音扬起笑脸,对着回春堂这位大主顾不失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程少卿眉峰动了动,执棋子的手在空中僵硬了半刻,一弹指间“安王殿下”这个称呼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太阳从东方升起,艳红的光如红绸披在青衣绸缎上,光洁如新的银白色石桌折射出金黄的光芒。刺目的白,耀眼的金,形成了令人顶礼膜拜的圣洁之光,衬得眼前这人恍若神人。
出来时正好看到了眼前这么一副怪异景象。子木不在,据说是去吃早餐了。若土也不在,据说是回屋去睡回笼觉了。两人都跑得没影了,偏偏他家院子里石桌前还坐着个外人。
临走去捞两朵金花时,君无音目光幽幽地盯了一眼安王殿下。果然,遇了这人他脑袋里装着的都是豆腐渣。
东边角落的房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若土进了去准备给两朵金花喂早餐。
君无音对着安王殿下尴尬地笑了笑,手上没停,很快一笼蟹黄包都进了他碗里。“安王殿下慢用,我这儿还有两只病人需要进食。”全然不顾安王殿下越发冷淡的颜色。
君无音首先想
“行了,去给她们俩喂早饭吧!”若土倚在门框上不动,四十五度角凝望天空。
君无音近几日爱上了徐娘家的馄饨,皮薄肉多馅料儿足,也没怎么吃腻,正准备去街对面她家解决早饭问题。
当君无音再次回过头去看若土时,只见他两条殷红的鼻血往下流,手忙脚乱地怎么也擦不完,并且脸上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君无音夹了只蟹黄包,反复警告自己不能屈服在食物的‘淫威’下,然后,只见他手一抖,那只蟹黄包又掉回了屉里。依照他以前的了解,这位安王殿下虽说没什么太严重的洁癖,但经了外人手的东西肯定不会再吃了。
君无音早间针灸消耗得太多,加上蟹黄包丰满多汁一直是她的最爱,豆腐脑也是香滑可口味道很好,此刻再没跟这位少卿大人客气。
临到头了,享受完这顿丰盛的早餐君无音终是诚心诚意地夸赞了安王殿下一句,“安王殿下这光禄寺少卿做得果真不错,专管酒醴膳馐之政,吃食精致。”
两碟子酱黄瓜,两笼临安蟹黄汤包,两碟子豆腐乳。全都是双数,香气袭人,君无音问了句,“殿下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