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里满是感怀:“是大人了,都怪阿耶病糊涂了,昨日梦见你阿娘骂我,才想起来今日是你的生辰,委屈你了,等明年阿耶定给你好好办一场。”
魏熙摇头,坐在皇帝身畔:“阿熙只想阿耶好好的,一场寿辰罢了,不值得阿耶劳心。”
“傻丫头。”皇帝说罢,轻抚魏熙的发髻:“真快,一转眼就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魏潋闻言,眸色一凝,却见皇帝侧首看他:“六郎,你和阿熙亲近,可得好生帮她把关呀。”
魏潋淡淡一笑,低声应是,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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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好,甘露殿里朦胧一片,唯有流泻在床上的皎洁月光是唯一的亮色。
魏潋在床上静静躺着,鼻端是微风送来的醉人花香,轻薄的床幔轻抚着他的身子,一下又一下,似有似无,让他从里到外一片酥麻。
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女子蜿蜒的青丝,如蛇一般,缠在两人光裸的身上,他抬手,想要揽住那女子,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融入骨血里,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女子在他身上作乱。
那白嫩的指尖似一把销魂蚀骨的剑,触到哪里,哪里便一阵剔rou削骨般的疼,鼻子,嘴巴,脖颈,胸口,疼过后,却是脱胎换骨般的轻快。
终于,他有了力气,蓦地翻身将女子压在怀中,他亲吻着女子的躯体,毫无章法,像是久旱的人寻到了甘霖。
女子娇笑着,一双玉臂拥紧了他。
蓄势待发之时,却听女子贴着他的耳朵一声呢喃:“六哥……”
他身子僵住,片刻后却越加疯狂,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而怀中的女子,睁开一双含着讥讽的妙目,直直看着他。
他再也动弹不得,怀中的女子却化作了一阵青烟,在他身上缠绵的环绕了一圈后,化作虚无。
魏潋心中一空,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烛火,刺的他眼睛一花。
他毫无所觉一般茫然四顾,却只见得一间再熟悉不过的书房。
魏潋苦笑:“真是魔障了。”
“殿下有什么吩咐?”泉石闻声问道:“已经子时了,殿下先歇着吧。”
魏潋摇头:“你退下吧。”
等泉石退了出去后,房中只有他一人了,他揉了揉额头,很是疲累。
他对魏熙不只是兄妹之情,这一点他很清楚,从去弘农赈灾时就清楚了。
他虽是因为赈灾到了弘农,可弘农壮阔无暇的琉璃世界却让他心折,那时,他最想的,就是带魏熙一同来看,他理智尚存,终是没有行动,可魏熙坠马的消息却传了过来,他心急如焚,即使确认了魏熙无事,却依旧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长安。
当看到魏熙好端端站在梅树下对他笑时,他的心彻底落在了实处。
可到底是何时生了这不该有的心思呢?
魏潋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少时荷塘一番话后,他便喜欢这个孩子,越喜欢越关注,越关注,投注的心血就越多,多到皇家那可笑的同胞之情再也盛不住,慢慢的凝结在一起,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他有时会侥幸的想,他如此,是因为他生性凉薄,却将大半温柔都给了魏熙,所以放不下她,就好似放不下自己辛苦养大的花儿草儿一般。
可这个梦却清楚明白的告诉他,没有那些可笑的理由,他就是一个罔顾人lun的畜生。
魏熙美丽聪明,会对他撒娇,又懂他的心意,这样的女子,他怎么会不喜欢?
魏潋捂住脸,塌下的脊背显出狼狈,喜欢又如何,不论他要不要大夏,这份感情都只能藏在心里,若是有一天这不lun之心暴露在天光下,他必将万劫不复。
可难道就要放任魏熙去嫁给旁人,和旁人琴瑟和鸣,生儿育女吗?
魏潋双拳紧握,不可能,他不能容忍。
魏熙就算不是他的,也不能是旁人的。
魏潋枯坐了一夜,看着桌上灯火慢慢变得晦暗,最终沉入一片浓重的黑暗。
黑暗里他坐的僵直,却仿佛又看不见的手穿过他的胸膛,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喘息。
直到天亮了,泉石来敲门。
仅仅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常态。
更衣洗漱,用膳上朝。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太极宫,眯了眯眼:“让褚玄贞给阿熙算一卦,寻个由头说她不能嫁人。”
魏潋在泉石愕然的目光中走到宫城中,面上端起温和的笑,和众臣打招呼,心中却在唾骂自己无耻。
可不这样又能如何,他终究是个贪得无厌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