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策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那场婚宴不仅仅是将军府难得一见的盛宴,还发生了一件差点动摇将军府根本的大事,但这件事除了当初在场的奴仆以外,以及事後不知怎麽收到消息的皇上之外,应当无人知晓,他也是後来从老总管夫人口里不小心嘴漏听说的,他才知道,原来男人跟男人可以不只是朋友。
武策捏紧了拳头。
“那场婚宴冠盖云集,全京城里达官贵族文人雅士无一不求能收到喜帖,既是权势的象徵,更是为了能多出机会接触到最顶端的荣华富贵,更何况一向对婚庆只会派人送礼的皇上在婚宴前就传出会莅临将军府,府上各个都是绷紧神经,准备婚宴的到来”
间低迷的气氛,小踏步地往门外走去。
“相信老一点的前辈们都知道,武大将军有个生死至交辜正,生得潘安再世,面容更是如鲜花一般娇艳,只是在大将军面前,从来没有人拿辜正的颜面调戏。”一旁年纪稍长的听众们纷纷点了点头像是为说书人举证。
说书人等这群人议论完之後才继续说着,“他自然也受邀参与了这场婚宴,席上为将军祝贺吟诗,席後却喝得失态,各位知道是为什麽吗?”
“那日洞房花烛,将军并未下榻在喜房里,而是被发现在原先将军的睡房,旁边还躺着友人辜正,两人衣衫尽褪,不着一缕。”全场譁然。
“这位兄台看你是外地来的,难怪你会不懂!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少将军爱好锄强扶弱,每逢天灾还会号召京中富商,开仓济贫,而且据说少将军不论对方蓬头垢面还是衣衫褴褛,对方要是站不稳了还会扶持一二,那人可真是好得不行啊!”
“至於武大将军那脸可是冻得生人勿近,谁遇见他都要被他身上的杀气刺得退避三舍,要不是两人样貌极其相似。”後面的话他可不敢说。
“这位兄台,您别激动,我都说了别当真,我说到这里您都这麽生气了,那我怎麽继续说下去?”一旁观众纷纷鼓噪,说下去说下去,所谓看戏的不嫌事大,武将军被敌军俘虏的事情传出来让许多平民百姓不谅解,论将军气盖山河,应该是要如小说般死都要死在战场上,怎麽能给敌军掳了去,况且还是因为技
“小姐这我知道,近几个月这个人在茶馆干说书的活,一开始是没甚麽人听的,没想到日子一久,听众越来越多,大家也就在这时候自然会群聚起来听这人说书,据说听过的人啊,每个都是回味无穷的表情。”一旁婢女见自家小姐有疑问,自然将自己所听到的知无不言。
武策跟着金心莲的步伐,推开厢门往热闹中心瞧,只见一楼一位中年男子摸着手上的一把画扇,跃上不知何时放置在茶楼中心一个半身高的方形台座,拉了椅子就坐了下来,一旁人围着台座的四周也跟着就坐,原本用餐的四人板凳硬生生挤了五六人,没一下子座位都被占满了,剩下的人全部站着挤在桌椅间的缝隙中,整个茶馆被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有的人因为一楼没站位窜到楼梯延伸到二楼包厢前走道,直到人满到金心莲的随行奴仆面前,才在奴仆的阻止下缩了回去,奴仆大喊,再挤下去我们主人都没位置了。
“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武大将军打完胜仗归来,将军府与帝王家结为姻亲,那场盛大的婚宴说起”
“那人可真是漂亮啊”
武策对说书并无太大兴趣,想必都是乡间趣闻,不过既然路已被人群堵住,他自然也没有先行一步的道理。
“说书的,你说的是武大将军还是少将军阿?”
这一听还真的是惊世骇俗,说书人从春秋战国说起,提到弥子瑕与卫君分桃而食,再提到汉哀帝为董贤断袖而起,武策却也没想过,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说书人口中,“现在这段请各位小心听好,切勿当真阿!不然我这个脑袋可就悬了。请各位兄台看在我说了这麽长一段时间,就算是没功劳也有苦劳,千万别当成真的一样说出去,那我就没有下次说书的机会罗!”说书人一脸忧愁地用扇子拍着自己的大腿,样貌滑稽可笑,成功逗乐了在场的群众们。
“说书的,你这是甚麽意思?”前面提的都是佞臣传,现在这个意思好像是将军与友人纠缠不清,纵使武大将军已不在世间,那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怎麽会有如此污秽之事。
“这人是谁啊?我看他也没甚麽特别的阿?小音去打听一下。”金心莲托着腮扶着栏杆,遥望着坐在台座上打开画扇搧起来的中年男子,嘴里唤着贴身婢女想弄清这个人的底细。
“这有何差别?”另一人手上还拿着包袱,他是被挤得包袱没处放才拿在手上,对着出声的人问道。
“武大将军早年可不是这样的。”说书人顺着汉子的话接了下去。
“大家想必听闻过武将军的威名吧?”说书人又开了摺扇手腕轻轻地摆动着,原先惧怕的面目瞬间消失无踪,甚至还带了一点扬起的嘴角。
“对对对!就跟天仙下凡一样!”
“真的有这麽厉害?那我可要好好听听!”
“你就别卖关子了阿!继续继续!”一人鼓噪着说书人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