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邰医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唔邰医生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医生”杨余“噗嗤”笑了一下,那点困意倒是消散了一些,他勉强睁开眼,“与其去找别人,我更想让你一直陪着我”
“少乱舔东西啊。”邰逍勾着唇角,舔了舔小孩儿的唇角,
“邰哥!流,流水了我羊水破了!”杨余看着身下迅速洇湿的被单,紧张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好吃么?”男人眼角带笑,一双丹凤眼端的是深邃惑人。
等他终于能从嗓子里轻轻憋出一句“别怕”,他的小朋友已经攥着他的手指睡着了。长翘的黑卷睫毛沉稳的随着主人的呼气轻微起伏,神色安然放松,肉粉色的嘴唇因一半脸压在枕头里而微嘟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像个沉睡的小天使。
意彻底召唤过去前小声问男人。他对男人的情绪变化越来越敏锐了。
邰遥回身就抱起床上的人,抬脚踢开门就往他们提前布置好的产房快步走去。
“好吃。”杨余放下手,鼓鼓嘴笑了,“还想吃。”
于是第二天他就到刘医生那里要来一摞的纸质资料,回家吃完饭后就坐在杨余边上看资料,午休的时候去找刘大夫,请教母婴护理问题。一连几天下来,妇产科几位还没有婚配对象的年轻女医生偷偷脸红,私下里琢磨邰医生这是看上她们科室的谁了,这几天借着找已婚妇女刘大夫的接口天天往她们这里跑。
两周后,在妇产科人手紧缺的情况下,邰逍还能顶上产房里的护士的工作。
“手术人手暂时有点不够,没事,我会找到人的。”邰逍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像在安慰肚子里的孩子——别担心,爸爸会让你们平安无事的。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带着哭腔的声音生生让他停住了脚步。
不管因怀孕大量进补导致杨余脸都吃圆了的事实,爱人滤镜加了一百层的邰医生此刻觉得自己老婆是世上最可爱的人。
还有大半个月,不就是助产士的工作么,学学也就会了——某位骨科大手决定跨行去妇产掺一脚。
看完资料邰逍就逮着空闲时间去观摩产房室里的情况。要不是他也是本院的医生,其他的医护人员能把他打出去。
早上喝了碗鸡蛋粥吃了两个热乎乎的手工肉夹馍,杨余打了个小饱嗝儿,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瞅了坐在床边的男人一眼。
单人病房里没有外人,寒冬的初阳照射进屋内,在两人身上洒下温暖的金光。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丝毫没有别人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倾身搜刮爱人口中的津液,把人亲得软软的轻哼。
“想吃明天再给你做。”邰遥伸手抹了抹小孩儿沾着酱汁的嘴角。
“嗯。”小孩儿乖巧的应了一声,伸舌舔了舔男人指尖上的肉汁。
这么过了两三天,到了小年的那一天,医院里都挂上了小红灯笼来庆祝节日。不过医生护士们丝毫没有松懈,除了见面打声招呼道声过小年了,这种节日对他们来说基本等于不存在。
杨余心疼老公天天这么折腾,让他回家去休息休息,男人摸摸他的脸说我想在你身边。杨余便不再劝他了。
虽然有很多新知识技能,但在应对手术间突发状况时,有些状况是他本身就会解决的。毕竟骨科手术室里突发情况也不少。
男人一下紧张起来了,轻松的笑意从脸上撤去,“宝贝儿别紧张,应该是进入宫缩了,我去找刘大夫过来看看。”邰遥迅速站起来打算去叫刘医生过来。
可以说非常全能了。
可爱的不得了那种。
助产士的工作并不轻松,不光要负责室内器械的情节和保管,对产妇的情绪和表情敏感并提供适当的帮助,必要时要担任难产手术助手,更要能独立接生和护理产妇和新生儿,可以说是母婴的守护神了。
说笑归说笑,她们顶多敢在看到邰医生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悄悄看几眼,更多的却是不会做的,当然,也不太敢做。
邰逍动了动喉头,嗓子里干涩得厉害,启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拇指轻轻摩挲攥在手里的长指,他又闭上眼,呢喃道:“不然我有点害怕”
天下的母亲们真是不容易啊,以血肉之身孕育另一具身躯,然后要生生把自的一部分骨肉分离出体,这过程伴随着血水与泪水,却从来不会有哪个母亲不想承受这样的痛苦
“唔”杨余皱了皱眉,忽然捂着肚子哆嗦了一下,“老公,肚子疼”
杨余甚至还想到自己的小爸爸,他怀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疼过的吧。
到了预产期前一周,邰逍干脆把杨余接进了医院,住进单人病房内,没事就过去看看媳妇儿,晚上就直接在杨余边上睡觉,凌晨再回家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邰逍和邰遥俩人晚上做梦都在看《助产技能实训》,半夜被满脑子的产妇大出血,产妇心脏停跳等产房突发状况惊醒,然后对着一室暗影轻轻吐气,给呼呼睡觉的小孩儿掖掖被角,闭上眼睛继续努力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