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铁公鸡三当家乐善好施佛门俗家弟子,慕白艾了无)
寨子里一大票人没有一个会管帐的,就剩三当家这半个读书人在管。大当家豪气,二当家拎不清,三当家愁啊,看这钱哗哗的流出去,撂挑子,不干了,爱咋咋地,出门散心。三当家白面书生一个,看着就好欺负,竟然有宵小想抢劫,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三当家想收拾人,先有人跳出来了,棍扫一大片,见人都横七竖八躺下了。那人才执着佛号问,施主,无恙否?三当家一看,大高个,短发茬,手握长棍,好像是个出家人。三当家不爱跟出家人打交道,没致谢就走了。
晚上住店,黑店,迷烟都吹进来了,结果有人把使黑的店小二直接打晕扔进来,声音还是那么熟悉,施主,无恙否?三当家跟大师傅面对面的呵呵呵,卷铺盖睡觉,眼不见心不烦。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三当家有难,必定跳出个大师傅解围。大师傅说,观施主面相,印堂发黑,恐有无妄之灾,遂紧紧跟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三当家想那你跟就跟吧,总有烦的一天。
第一次被救,烦,第二次,烦,第三次,烦,救得次数多了。三当家觉得大师傅人是真好。打人的时候,挥棍的样子帅,乐善好施的时候,慈眉善目的,把硬朗的脸部轮廓都软化几分,好看得他都忘了把钱送出去的心疼感。三当家和大师傅就这样一路边打跑打家劫舍的,一边布施穷苦人民,到了三当家刚开始设定的目的地,金陵,两个人要分手了。大师傅说,施主眉间黑雾已散,且已到金陵之地,在此别过。
三当家这时候可舍不得大师傅走,又没理由留人,只能问到大师是在哪里修行的庙宇,等以后去寻。大师傅走了以后,三当家是茶不思饭不想,心心念念想着大师傅的音容笑貌。正好大当家二当家一家子来找三当家。三当家就把心里想的告诉大夫人和二夫人媳妇,两人都是心思细腻之人。跟三当家讲,你这是害了相思。三当家还在那琢磨,不知道大师傅喜不喜欢我。二夫人一杆长枪钉桌上,拿眼一指正跟弟弟喝酒划拳的大当家,喜不喜欢是要多相处的,细说长流比不过一见钟情,先抢到手再说。
三当家醍醐灌顶,遛马上路,追媳妇去了。追到庙里,里面正有人剃度。在一片瓜脑袋里,大师傅那黑瓜瓤真是显眼,三当家大喊一声,刀下留发。大师傅说俗家弟子,每次他觉得自己里佛法近了一步,就会把自己头发剪下一撮,就剪到三当家初见他的板寸。今天本来是大师傅正式皈依的日子,三当家一嗓子所有人都望过去,三当家就飘啊飘飘到大师怀里,哭哭噎噎,大师,奴家肚里可有了你的骨rou,大师怎可抛弃奴家。
全体呆若木鸡。大师傅是呆若木鸡地被主持大骂一顿,呆若木鸡地被赶出去,再呆若木鸡地被有所企图的三当家抱进怀里,策马而去。等他醒过来已是洞房花烛夜。笑眯眯,Yin森森的三当家,大师,你现在可是我拜过堂喝过交杯酒的媳妇,不能耍赖哦。酒里有药,被药倒的大师傅就只能任三当家为所欲为。
又一次听墙角的大当家问身边人,我觉得和男子过一辈子也不赖,要不给寨子里的适龄青年办场相亲大会,性别不限,看对眼就行。二夫人没回,大夫人点头,二当家正忙着跟媳妇手牵手玩抓手指的游戏。
其实还有一个人听进去,大当家二当家两家一起收养的小魔王,现在应该也会被认在三当家家里,黑溜溜眼珠子一转,出门捡童养媳去了,结果带把,对幼驯染彻底失去信心。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童养媳是有的,就是自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