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石的信息素闻起来有点像江蓠草，江蓠的香味很特殊，很多人都觉得味道很冲又唐突，但是闻多了习惯了就有种上瘾的感觉。
那个时候简思明还在培训学校，职业限制，他根本不可能穿的很多，即使是冬天也要穿彰显身材和风度的风衣。那件棉衣也只有两指宽，根本算不上厚。
简思明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坦率一点，但是他毕竟不熟练，撑到后面越来越手忙脚乱，还得沈静石来给他把衣带系好。
石竹紫看起来清贵典雅，衬得人皮肤格外白皙，这身礼服设计和裁剪得也好，显得简思明长身玉立。
他棋下的认真，不一会儿的功夫被沈静石灌下去三杯，手脚无力的依靠在塌边上。
沈静石又开了一盘，两人快上快下，一会就走完了半盘，简思明恍惚着看了棋盘一会儿，又搞乱了棋局，白玉做成的棋子落了满地。
这次的药里不仅有那种让人手脚无力的药，还有点别的，简思明觉得全身发热，心里涌动着躁动，对信息素的感知也敏感了很多，仿佛呼吸之间都是沈静石的味道。
简思明挥手就将棋盘搞乱，说下棋没意思。
简思明抓了一把棋子，按照刚才的棋局复盘，落子到一半，头脑有点发晕，已然忘记自己是要复盘，还问沈静石自己要干什么。
然后他的花头还没玩完，等简思明换好衣服，他又带他到了阳台上面附近的茶座上坐下，沏了一壶茶，然后拿起来棋盘，要跟简思明下棋。
这么想着，简思明从容地脱下来外套和裤子，近乎光裸的站在沈静石面前，换上那套礼服。
沈静石铺开棋盘，摆了个千层宝阁的小珍珑
沈静石出身冀州沈家，算不上燕京的金边贵族，也是养尊处优的长大，他跟简思明刚认识的时候连棉衣是什么都没有概念，大冬天的追着简思明问他穿的那么厚不会觉得热吗。
晚饭过后，沈静石点上熏香，拿出来一套石竹紫的礼服让简思明来换上，照例是不许他去更衣室里换。
沈静石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百般吹捧，不停地问简思明汤好不好喝，简思明懒得理他——他喝的第一口就尝出来这是三味阁的味道。
简思明回头，只看见他穿着衬衣和毛线坎肩被寒风吹着浸透，站在原地目送着自己离开。
其实依沈静石的记忆，复盘能有何难，但是他是记忆力好又不是傻子，此刻如此良辰美景的谁是为了下棋来的？
简思明没吃多少晚饭，可能是回来的太急，刚进门还顶着风就喝了一碗鱼汤，以至于吃饭的时候胃口有点不舒服。
因为他表现的大方一点，沈静石的乐趣也会少很多。
只是沈静石这个室内有地暖，室外有车载空调，从来没为生活挣扎过的人根本没概念。
简思明换衣服的时候，沈静石就这么看着，从他的肩膀顺着腰线一路看下去，最后停留在那双笔直的长腿上。
这般文雅的谦谦君子气魄，可是与沈静石没什么干系。
沈静石不信。
他们的结识就是在那个冬天，一个大雪天，沈静石追上简思明，硬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
沈静石听到门声，知道是简思明来了，在瓷碗里盛了一碗鱼汤递给他。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他嘟囔着说不下了，没意思。沈静石笑他耍赖，他还不依不饶，说自己必能在十一子之内赢他。
简思明棋技不错，就算对他祖父简承渊也尚有一战之力，且他惯会揣摩人心，下棋时候很能治住对手。
开盘的时候，沈静石给简思明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喝掉，他自己面前却没有杯子，简思明自然知道这个茶杯里面掺了药，也不跟他计较，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喝了。
药开始起作用了，简思明脑袋已经有点发飘，像是醉酒之后的意识飘忽，他的两颊也红了，嘴唇的颜色变得更红，看起来有点妖艳。
公寓里面已经被沈静石收拾的干干净净，上次的乱七八糟都看不出来，他还算稍微有点风度，没有动简思明罩起来的那些方远澈的东西。简思明到的时候，沈静石正在厨房里面熬着一锅鱼头豆腐汤，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沈静石又下一子，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简思明中药之后的情态，觉得这比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可爱多了。
简思明衣服穿的繁琐，沈静石则不然，他自己就换上了中衣，外面随便套了一件灰褐色的短打。
简思明上午忙了一上午，中午又走了两个小时，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闻到鱼汤的味道也觉得有点饿了，就没拒绝，就着沈静石的手喝了几口鱼汤。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他们也有过曾经。
看着它们，沈静石总能想起来简思明意识不清，咬着嘴唇不住地喘息，两条长腿缠在他的腰上的活色生香。
其实跟沈静石做的次数一多，简思明也明白了他的怪癖，不愿意在他面前忸怩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