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了。
齐怀文矮着身子与她平视,叹息着笑了两下,轻声轻气地讲怎么不爱了?
就是不爱了。辰知抽着鼻子哭得抽抽噎噎,小手指着在一边站着的沈弃讲,我看到你亲他了,你们只能亲我
辰知觉得爹爹之前爱辰知吗?
辰知抽着气,努着嘴想了会,点头。
沈爹爹呢。
辰知没犹豫的又点点头。
齐怀文站起身招呼后院的沈弃过来,熟络的与沈弃十指松松交缠,当着辰知的面偏过脸亲在沈弃的嘴上。
辰知看呆了,也忘了哭。
齐怀文停了浅尝辄止的吻,转过身又轻轻吻在辰知粉粉的脸颊上,说我爱他,在和辰知一起生活前很久便爱了,爱得比辰知的年龄都长很多,现在也还是。但辰知也说了,我们爱着彼此的同时,不是依旧还喜欢着辰知吗?
他说话时正视着辰知的双眼,眼睛含笑,话语顿挫有力无比郑重。
辰知偏过头去看他身后的沈爹爹,沈爹爹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朝她点了点头。辰知被某种无声的力量,也许是他们两个眼神中的认真又或许是别的震慑到,睁着圆眼睛点了点头。
当然沈爹爹和齐爹爹背过身走时窃窃私语的话又让辰知气鼓了脸颊。
“我说的她听得懂吗?”
“应该能吧”
她背到一半真是背不下去,缠着沈弃说想出去看看院子里那缸新开了并蒂莲的莲花。
沈弃不容置疑的摇了摇头,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伏在沈弃腿上,眨着一对大眼睛说那能不能继续给我讲那两个侠客和两位小姐的故事。
辰知看出沈弃犹豫了一下,以为他在想上次讲到何处。
“就是大小姐刚送了话少的那个剑穗,二小姐和话多的那个翻墙出门都四处玩,差点被老爷发现。”
沈弃低眼轻抚辰知的头发,低下眼睛开口道:“很快,大小姐被老爷嫁给别人,必须要和沉默的那个人分开了”
“可是那个人不是武功很高吗!去抢回来啊!”
“那是大小姐的责任,从小到大的责任,她无法忤逆,必须遵从。”
“什么嘛为什么要嫁给不喜欢的人是责任啊。”
“大小姐的家需要一位皇嗣。”
“啊?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连着那种责任,也都是无聊的东西。传闻二小姐有只猫,而大小姐则养有一只金丝雀。”
“外面飞的那种?”
“精心培育唱歌取悦人的,终生都被养在笼中。”
“好可怜啊。”
辰知的脸颊被他轻轻捏了一下,便翻了个身,头仰靠在他腿上,蹭在南瓜软软热热的肚子上,继续问:“那之后呢?二小姐呢?”
“大小姐身体不好,万全着想,二小姐也要一并嫁过去。”
“啊?怎么能这样?那话多的剑客一定不同意吧!”
“是啊,他们约好一天晚上一起走”
“私奔!对不对!”
沈弃轻轻的笑出来,南瓜睁开眼细细喵了一声。
“对。要走的那天晚上,话多的那个剑客在那堵墙后等她,可等她到了,墙根前却站着大小姐。”
“大小姐好坏啊!”
这么一声给南瓜吓得立了背,沈弃安抚地顺着它的猫,对辰知摇了两下头,但最终也没多说什么,只讲:“二小姐隔着墙喊话让他回去,可话多的剑客不信,等了一晚上,最终只看到来接大小姐与二小姐出嫁的车列。”
“话多的剑客和话少的剑客一定很伤心吧,可那又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选择”
“对,所以他们都回山上了。”
“那之后呢?真的就这样了吗?”
?
“大小姐很快生下孩子,甚至孩子的名是由她起的,名和沉默的剑客的读音一致。但身体不好,没过多久病逝了,遵从遗愿葬她回故里去。话少的剑客每年三月都会去那里,拿着那柄悬了褪色剑穗的剑去为陪她一个月。因与姐姐面容生得像,二小姐便也受了宠,大小姐的儿子便由她养,后来她也生下一个女儿。”
“话多的剑客呢?”
“战死了。二小姐消息不通,十多年后才又听到消息,生了心病,几年后也去世了。”
辰知把一张小脸皱起来,心中一阵一阵的揪着,苦恼地说怎么这样啊比上一次那个一生下来就被当兵器练的小孩都要伤感。
他们断断续续讲了有好一阵,屋外传来敲门声,是往常带辰知的婆婆,说齐先生让您过去一下。
沈弃应了声好,把脸转过来,让辰知坐直了,拢拢她蹭得有些乱的头发道:“我挣不开那些套在身上的条律,曾做错过许多选择,幸好在意的人并不乐于提起旧事。”
“是齐爹爹么?”小姑娘的猜测相当准。
“我起初并不敢信。他只在那一个事上犟,没成想后来改了想法,愿意对那些人和事都释怀。”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