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酸涩,半晌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季旻难过地看着他,突然道:“可是我好难受一想到有人这样对你,我这里好难受,要喘不过气了。那个人现在在这里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跟着你来”
听渊张了张嘴:“不要说了”
季旻却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绪中:“我要把他们都杀死,杀了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该死!!”
听渊:“季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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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被敲响,外面是楼轻霄的声音:“你醒了吗?”
两人同时出声。
季旻:“是他吗?”
听渊:“不要动他!”
仅仅一瞬间,季旻转身要杀人,听渊却拦在他面前,明明虚弱得几乎直不起身,却还要挡住他。
外面是谁?是谁值得他这么做?
门外的楼轻霄似乎察觉到异常,一下推门而入,看到屋内对峙的二人,他有些意外,警惕地看着季旻:“你是谁?”
季旻却只看着听渊,目光颤抖:“你为了他,不要我了是吗?”
听渊:“你听我解释”
季旻从在剑宗得知听渊重伤的消息,一路心急如焚,直到赶来这里,发现听渊身上有爱抚的痕迹,他守在一旁,后悔自责,努力克制内心的暴戾。可,听渊却为了别人与他对立。
季旻心寒冷地仿佛晾在三九寒天,他看着坚决的听渊,良久绝望地道:“我懂了。”
听渊:“别走”
季旻却恍若未闻,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楼轻霄终于明白过来,疑惑地问:“他是不是误会了?”
有什么误会呢?
听渊自己对这种事都难以释怀,又凭什么要求季旻毫无芥蒂?季旻那么失望,那么难过,一定恨极了他。
他咽下涌上喉头的腥味,苦涩地道:“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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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季旻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又过了几个月,山上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天地间一派银装素裹、悠远壮阔之相。
妖族已经占领了医道宗,并以此为根据地,向四周发动多次袭击。
医道宗弟子早已迁往剑宗,保存有生力量。可惜,剑宗地势并不如医道宗得天独厚,没有丰富的灵草生长。这些日子,周围的小门派也不断有代表赶来,众人商议反攻事宜。
听渊自上次受伤后,闭关了两个月,出关后,境界竟再次提升。此后的大战,竟是豁出不要命的架势战斗,若不是医道宗医术精妙,恐怕他早已牺牲了。
妖族最麻烦的对手就是龚明言,他有一双鬼魅般的眼睛,功法诡邪,能吸其他妖族之力补全自身,就算将他重创,只要有一丝机会,龚明言也能自逆境中翻盘。
能克制邪术的只有邪术。
听渊的身体经过了几次重创修复,早就适应得不同常人。他从楼轻霄口中得知有邪术或可与龚明言一战,便主动提出修炼。
只是禁术于人体有害,百倍激发潜力,也将百倍反噬
楼轻霄不是个正常人,听渊也做不回正常人了。他只盼着战争早日结束,还能再见那人一面。
如今功体已成,与妖族的大战也迫在眉睫。
翌日,龚明言颇为自信地带人攻击剑宗。
飞箭流矢,剑光杀气,剑宗山脚下死尸枕籍。
听渊再次与龚明言对上。
甫一交手,龚明言便轻轻“咦”了一声。他看出听渊的灵力不正常,微微有些疑惑:“要与我同归于尽?值得吗?”
听渊面容苍白,淡淡一笑:“试试才知道。”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只听得金剑交击声。
再停下时,龚明言胸口插着一把长剑,他的衣袂飘动,猎猎作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颓然倒地。
四周哗然。
随即传来无数声悲恸的兽吼,有妖修反应过来,冲上来围攻听渊,却被同样赶来的人族修士抵抗住。
战势愈燃愈烈,听渊却再也走不动了,
他四肢百骸被无数毒虫噬妖,五脏六腑腐蚀灰化,承受着比丹体破碎还要厉害百倍的苦痛,生不如死的痛苦。
听渊目光逐渐消散,无助地看像不远处,那里仿佛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黑衣黑发,一双墨色地眸子,对着他露出依赖的神情。
看着那个模糊的虚影,听渊用力伸出了手,想要紧紧地抓住他。
抓住他,然后,对他说。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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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心骨没了,妖族很快溃不成军。
听诀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安详平静,就跟平时一样。好像他只是太累了,只是暂时休息片刻。
可众人都知道,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哽咽声此起彼伏,也有人嚎啕大哭。听诀已经流不出泪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