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楼的过程十分安静,除去了青年踏实的脚步外,近乎听不见任何人谈话的声音,里昂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逐渐与那脚步声合二为一,怦、怦、怦、怦
青年将里昂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就可以吃饭了。」青年拉开主位的椅子,「对了,刚忘记告诉你,昨晚帮你看诊的医生说你最近这两天要吃清淡一点的食物,所以你这几天的主食恐怕就只能是清粥了,忍耐一下。」
「知道了,先生。」
一时之间,偌大的餐厅中就只剩银制器具碰触着瓷器的声响。
里昂一勺又一勺地将粥送进胃里的同时,也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留意着青年进餐的速度,但里昂怎麽也没想到他这小举动都被青年看在眼里。
当青年放下刀叉拿起放在一旁的纸巾擦嘴时,里昂也将最後一口的粥吃下口中,「先生,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说完话後里昂便不安地咬起嘴唇。
青年将用好的纸巾摺好放回桌上,淡然地回应着,「可以,问吧。」
得到青年肯定的答覆後,很快地就让里昂宛如绵绵Yin雨般的心情暂停了下雨,「谢谢,先生。」
「我想问的是,为什麽先生...会想要把我..带回家...」里昂越往下说音量越往下走,视线也开始往桌子上黏去。
「只是想让我未来的丧礼中,属於家属的位子上能有个人站着。而此之後,我想每年应该至少也会有不带有让何利益的一个人只拿着一束鲜花去墓碑前看我,顺便为我清理墓地。」青年用着十分平淡地口吻说完後,这让心底已有最糟情况揣测的里昂瞬间脑袋产生一片空白,组织语言的能力也消失在那时刻,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麽的动作去回应青年。
青年看见里昂那像是受到惊吓後而呆滞的神情,不禁皱起了眉头,「怎麽了?你是不想当我的养子吗?」问完这番话,青年看到了里昂那欲言又止的神态,便接下继续着说道:「还是你觉得我这个要求太高了?不然,让你少带鲜花这样你...」
尽管里昂在此刻脑中思绪处在紊乱的状态下,他仍旧敏锐地嗅到青年字句间隐约夹杂着的情绪存在,便打断了青年的话语,「先生!没有!我没有那种想法!真的没有!」里昂不断快速起伏的胸口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情绪波动有多大,而他将双眼睁得大大地看着青年,眼中蕴藏着的是无可言喻的认真。
「那你愿意当我养子吗?」青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
当里昂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他的思绪也开始回笼,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给不出青年一个答覆,「可是,我觉得我我」里昂迷惘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青年思索片刻,语气尽管依旧温和但里面却多了几分坚定与执着的气息存在,「那我换个角度说好了,你愿不愿意接受由我,来当任你父亲这一职的人物,并且让我将你栽培成能够让我安心将遗产与家业交给的人吗?」
「愿意,愿意接受。」说出这六个字时,彷佛耗尽了里昂全身上下的勇气及力气,字字都念得生硬且沉重。
「谢谢你。」青年走到里昂的身边用手轻轻搓揉一下里昂的头发,青年边将手收回边继续说着,「里昂,如果你不想叫我父亲的话,这点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你可以像一开始这样,叫我先生就好了。」
里昂扬起了头对着青年眨了眨眼睛,「先生?」「嗯,怎麽了?」
里昂的双手紧紧抓着膝盖的同时也稍稍沁出了些手汗,「我,我可以问一下先生的名字吗?」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风风火火的推开门走进来,「家主!之前要我们留意的」男子视线余光瞥见了青年身旁的人後,瞳孔猛然一缩,眼底快速地闪过异色,「家主」?
青年拍了拍里昂的後背,轻声的说,「吃饱饭了,就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最近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养养身体,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让你出去走走。」青年向
里昂嘱咐好後,便示意一旁的侍女将里昂带回房间。
等侍女与里昂走出青年的视线後,他才起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走,是时候去找六王子收取尾款了。然後,你要向我汇报的东西一会儿车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