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退后一步,冷冷笑道:“希尔洛,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对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失去一只手,就让你自我放弃成这样?你当年在荒星过得是什么日子,独苦无依也撑下来了,现在,你居然自毁?”
希尔洛用袖中藏得小刀飞速隔断绳子,他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就撑起双腿朝门口的方向冲去,然而雌虫的动作总能比他快两倍,他被阿内克索半路截下,强行固定在怀中,他却激烈得挣扎起来,激动得控制不住音量:“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谁赋予你的权力?!”
阿内克索将他搂紧,冷声道:“谁给我的权力?问你自己!”
一枚枪口抵上了他的肚子,雌虫慢慢退开,凝视着雄性举着趁乱从他身上摸过的枪,对准了他的妻子,惨惨笑道:“是,怪我自己,怪我引狼入室。你以为你拥有了我,就能掌控我的所有?你管得太多了。”
阿内克索淡然回答:“我作为你的妻子,必须关爱你。”
“你把这叫做关爱?那我不需要你的关爱。明明就是满足你贪婪控制欲的借口!”
“希尔洛,你冷静一下。我给你机会再重新想想。”阿内克索依旧艰难维持着理智,他甚至张开了双臂,朝着雄性试探性走过去,“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是觉得我戳破了你的内心而不安,告诉我,我不会吝啬怜爱的。”
有那么一瞬间,逐渐开始恢复视力的希尔洛看到那道模糊的影子,从身体深处萌生出一种想汲取温暖的渴望,但他迅速有力得遏制住了。
他的情绪很混乱,思路却仿佛前所未有得清晰。这只雌虫,踏进了不该踏进的地方,以为自己能狂妄自大得接管他所有事,他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让自己一退再退,他早已脱离了一个正常雌妻该有的身份和作为了,自己却毫不自知,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不需要你。”希尔洛对他果决得说。
“你,再说一遍。”
“我不需要你这种雌虫。”雄虫的声音平稳镇静得如死海的平面,“从今往后我的事与你无关。不论肉体关系还是感情,都到此为止了。已经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了,这部分也结束吧。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希尔洛,你只是病了,我知道这都不是你真心想说的——”雌虫双手举在头侧,朝他慢慢靠近。
接下来一定会用花言巧语哄骗他,再使用他的身体满足自己,这就是这只雌虫的行动准则了。
什么关爱,什么爱护,都是自私的独占欲。
他冷笑着举高了手枪,扣下扳机。子弹穿透了血肉,喷溅出热血,恢复清晰的视力恰好捕捉到了鲜血在半空中喷涌的一幕,他感到周围的时间在放慢,血滴下落的速度,雌虫脸部的扭曲,阿内克索不敢置信的怒吼,还有那头朝他疯狂扑来的野兽。
哈,会被撕碎的。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