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叫这欢愉绵长恒久,永不消散。他支支吾吾地伏在人肩头,像个耍赖的小孩儿般,只一味索要他最喜欢的糖果。
“要……唔……深点……啊……”
“不说?真是个坏孩子呢。”
修斯也不急,扣着人细瘦的腰身尽情地律动,能量从交合之处汨汨流转,战斗中积累的疲惫与毒素在一点点地抽离,他被人蹭了满身的金贵奶液,也收获了人难得一见的依赖与真情。
粘稠的水声与清脆的肉体碰撞此起彼伏,少有人睡的平整床单皱乱得如同一池春水,两人忘我地交缠着,一直到通讯器的短促叫唤划破了满室的旖旎。
“啊…………不…………唔…………”
恰好陈强被送上了高潮,脑袋后昂、翻着白眼地吞吃了分量不少的浓稠热液,未算餍足的肠穴抽搐着渴求更多,修斯扣着他后颈又吻了个昏天暗地,在如同催命符般的铃声中依依不舍地从脖颈啃到了前胸,又讨了好几口新鲜的奶汁才罢休。
“呜…………不要…………唔…………陪我…………”
陈强八爪鱼般赖上了人,无师自通地扭摆着腰臀,用湿濡紧致的蜜穴挽留着体内将要抽离的肉棍。性爱是很好的舒缓剂,也是他与这个世界最直接的联系——陈强自嘲地想,也许伯尔格说得对,他一无是处,也只有这种用途了,修斯对他的珍重,像是一支强心针,让他从被抛弃的冰冷中缓过气来,然而他也明白,这种感情并不会天荒地老。
也许,就连艾利顿的也一样,他们之间的鸿沟太深太长,他并没有足够悠长的寿命和坚毅来填平。
“乖,小强强,我要先走了。”
修斯何尝见过他这副痴恋攀缠的模样,心里直骂自家弟弟事多,不迟不早的偏偏此时来叫,只是他也知道形势刻不容缓,稍有差池,别说全身而退,恐怕会尸骨无全,于是只能苦哈哈地克己待人,揽着怀里小人又亲又摸的,又磨蹭了几分钟才把人哄了下来。
侧躺在床上的陈强赌气地背过身去,尾椎骨上的艳红斑痕一起一伏的,像是活的一般。
修斯看得眼热,却也不得不走,他用被子将人细细密密地裹住,覆下身去轻声交代,“我去去就来,你累了就休息吧,大哥他正在‘漩涡’里,你睡醒了就能看见他了。”
提到了艾利顿,陈强就有动静了,他哑着声音哼了哼,追问道:“他……他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九层的深渊注定会刻上洛科洛家族的名字,到时我把我的奖励都给你,好不好?”
“奖励?” 陈强转过头来,疑惑地问。
“嗯,每突破一层深渊都可以获得宝物,也许是稀世珍宝,也许是满足愿望的精灵,待会大哥会从漩涡里把钥匙拿出来,回到深渊的入口处,就可以兑换奖励,我把我的都给你。”
他又重申了一遍承诺,然而陈强的注意力完全被“能满足愿望的精灵”俘虏了去,心思活络地想兴许这是个能与洛科洛兄弟长相厮守的突破点呢,霎时轻快起来。
他乖顺地与人嘴对嘴,知恩图报地笑,“那……我要怎么感谢你啊?”
修斯眼眸一暗,抚着他的脸颊的手更是像黏住一样放不开,他明知大哥的盘算,还是冲动出口,“嫁给我就好了。”
陈强愣了愣,还在咀嚼他这话是真是假,狂风骤雨般的砸门声就突然强横插入,只听得门外的伯尔格气急败坏地喊:
“给我滚出来!阵眼需要你!”
修斯啧了声,一边高声应着,一边套上衣衫,陈强半靠在床头与他挥手,笑盈盈的,带着几分雨过天晴的俏皮,修斯是小跑着出门的,在伯尔格杀人般的眼刀中还不忘给他甩了个飞吻。
房间里只余下陈强一人,欲望的余温还在身体里流转,他缩回了被窝,半阖着眼若有所思。
朦朦胧胧间,似乎有脚步声在靠近,陈强警惕地睁开眼,却发现周遭漆黑一片。
什么?他在哪里?这是哪里?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为什么身体不能动?!
滋滋——哒哒——滋滋——哒哒哒——
这个声音……是不是……
有道细窄的光亮,如同开天辟地般,撕裂了黑暗。
喧闹的车水马龙带着城市的尘土和雾霾席卷而来,眼前天旋地转,如同博物馆里的展品一般,镶嵌在金色的精美的画框里的,赫然是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陈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脚冰凉地站在了明暗的交界处,左边是光明的,是他穿越之前土生土长的世界,右边是黑暗的,是让他烦恼不已、又无法割舍的、洛科洛兄弟所活跃的异界。他不知这安排意欲何为,内心慌乱无措,想要大喊,却哑口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从竭嘶底里沉淀为彷徨无助,终于有道苍凉的声线响起,那话语,与伯尔格的竟然如出一辙。
“你,想不想回去原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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