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原本已经凉得透了,贴到瓷砖时仍被冰得颤着要躲。一瞬的动作又牵扯到了腹部带起刺痛,左丘于低低哼出了声。左丘友连忙撑回手去托着左丘于背部,一手开了花洒调热水,许久才将那块儿墙壁和临近的rou身浇得暖和起来。
水温并不太热,左丘友拿手试过,但当他注意到左丘于隐忍的表情,才发现左丘于被烫着了。但左丘于也不说,就依然咬着牙,乖顺靠墙坐着,由着哥哥对自己“上下其手”。
左丘友调低了些水温,凑近了想要碰碰小鱼的腹部。指尖还没能贴上,总算是见着小鱼抬起头,就是眼神里的惊恐不容忽视。
“我错了,哥哥,我,我不会再乱玩了,”左丘于似乎是想用手推拒,但又害怕似的只隔空摆出个样子,“我不乱弄了,哥哥”
左丘友读懂了那个未出声的唇形,“别打我”,他心疼了。
温烫的手心覆上了小腹,左丘于持续不断的微微颤抖变得剧烈起来,通过指骨传导到左丘友的感受神经。左丘友不自觉地上前抱住人安抚,却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了。
从前的亲昵不见了,左丘于别说回抱,瑟缩得更厉害,抽噎声也像是压抑不住一般,在浴室不大的空间里和着水声回荡。
不像往日般要哄,只是递上水杯和药就乖乖吞了,明明一副没咽下去卡在喉咙处的样子,却也不声不响。左丘友转身回来时,左丘于拍打自己喉咙的手立马缩回去了,不再敢咳出声,侧过脸埋进枕头里。
被闹钟闹响,左丘友只搂到一把空气,回回贴紧自己的人缩在床脚,两手拽着勉强盖住肚脐的被角。左丘友将人抱回床中央还被躲了下。
再推开门时天已经黑透了,寂静的屋内左丘于连个翻身都没有,躺得不动分毫。桌上的东西照着原样凉透了,电视壳一点儿热量都没有,手机的电量也只是稍稍掉了一些。
“今天一天没下床?”左丘友倾身往左丘于的粥里夹青菜。
左丘于慌乱,往后闪:“我不会再乱点了,我没有乱删东西”
比起持续的发呆,左丘友更难受于小鱼的躲闪。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左丘于许久不能入眠。僵硬得戳在左丘友臂间,等听到人平稳的呼吸声,才往下缩,脱离出来,自己蠕动到了床脚蜷好待着。殊不知心事重重的左丘友在第一个动作便醒了,黑夜里眯着眼睛看全了一切动静。
谁自知有错,谁才会不自觉心虚。
傻子都能看出来,左丘友怎么会看不出来,小鱼这哪里像是有半点恢复的样子。只是自己将所有都想多了不止一重。
无非是拿着手机得了趣地摸索透了投屏的技巧,顺着一个个书签网页点进去,碰着有视频的就练习似地往上投。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手,点点这点点那,大概自己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把一页的东西都删没了。
小孩子心性,不清楚自己看的是什么,好奇地一直往下看。当时看着哥哥急急忙忙要去关的样子也是有趣。大半夜的自己有样学样,脱了衣服坐人身上磨。听着哥哥提到自己弄没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挨了骂也不明不白,就想去亲近讨好。谁想平常宠溺得要命的哥哥这回竟是因此生气成这样,冲着自己脆弱的肚子狠狠就是一脚,还不管不顾丢下自己。
左丘友自己心里有鬼想得太多。看片是有意挑拨,删网页书签是失误手贱;床上的赤裸动作是恶意的犯罪,被挑明制止后的亲近是不知悔改。在地上摆出那副受罪样子,不过就是被拆穿了后仍然要装可怜的混蛋的惯用手法。一套一套的,都是在骗。
脑子热了凉,凉了热,左丘友愧疚得恨不得踹自己几脚。
心术不正的人是谁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这番动作,不定是潜意识的迁怒。
想上自己的弟弟,活该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