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迟揪着一点开火:“你这个人真的是蠢爆了。还拿纸擦,本来就一点还扩大范围了。你就是泼点卸妆水也比这个有用,好歹还是表面活性剂呢。”
正如许景迟对夏知乔的许多行为感到迷惑,夏知乔同样也是。两人都觉得对方可以在迷惑行为大赏安营扎寨。
“抠门”两个字到了嗓子眼,又被夏知乔咽下去了。他看看那地毯价格的几个零,并没有什么感觉。许景迟想要的话,他可以花色不重样地买上一圈,挂在玻璃大厦外挡太阳。鉴于他现在的人设是学艺术的穷学生,夏知乔面露难色:“许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没那么多钱。”
许景迟坐回自己宽大的皮椅中,转了个圈,背对着夏知乔,抛出来一句:“做鸡做鸭随便你。”话一出口,许景迟自己都被自己敏捷的口才折服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小嫩草要真出去卖了,万一又搞上个有家室的,那不还破坏人家感情了。况且以小嫩草的财力,说不定还要分期付款,许景迟可不想和他多接触。
他转回椅子:“这样吧,我不要你赔了,你帮我把它洗干净就行了。”
夏知乔看那可怜毯子,毛茸茸地像只小动物一样蜷曲在桌角。手洗的话,基本上等同于凌迟处死。行吧,他算看出来了,许景迟根本不在乎那块破毯子,不过是想折磨他罢了。
他想了想,问:“用卸妆水洗?”
许景迟简直想翻白眼了:“卫生间里有清洗剂,用那个。”
家务能力几乎三等残废的夏知乔拎起那灰色绒毛毯,陪笑着进了卫生间,把那毯子往洗手池里一甩。他挽起袖子,试探着开了水,指尖在那金属上一弹不小心幅度太大,水冲击到毯子上便反弹向他的脸。水滴四散炮弹一样落在他脸上。
艹。
夏知乔这小少爷脾气也上来了。他长那么大还没哪块毯子这么对待过他,也没哪个人敢直接蹬鼻子上脸骂他的。
许景迟这绿帽男是第一个。
绿帽男许总听到声响后,开门看到夏知乔狼狈的模样,发出了自捉jian在床后的第一个大笑。傻真的是傻,干什么都充满着傻。
他本来想嘲讽的,一看夏知乔那副落汤鸡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软了一下,出口的话变成了:“哟,你这防水妆化得不错。”
个傻。
老子这是素颜好吗?绿色环保无污染的素颜?
夏知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本来想把毯子摔到许景迟脸上走人,内心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燃起了熊熊战火。
轻言放弃不是他的风格。
他闷闷地打开水,看那水流缓缓流出来,钻到毛毯的缝隙中,缓慢地搓洗。
许景迟忍不住要做技术指导:“你这手劲太小,用力点,用力点知道吗?”
你行你上啊?夏知乔在心里默默地说。
“往里面一点,进去一点,你这动作太不走心了。”许景迟索性往马桶上一坐,翘起个二郎腿“欣赏”夏知乔洗毛毯。
许景迟办公室里的私人卫生间并不大,如此他便靠得夏知乔近些。
空气里飘来浅淡温柔的香气,像是哪里有一只小小的草莓舒芙蕾,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夏知乔洗着洗着开始了今日的另一重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