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轻响,触觉恢复。
是血ye和针尖。
冰凉的金属戳在你的手臂上,其中暗红腥甜的ye体正缓慢的注入你的身体。
至于你明明只有触觉,却为什么会知道是血
这可以说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黏黏稠稠的ye体,顺着针管汨汨涌入你的身体,这种触感哪怕隔着血管,也足以瞬间辨清。
你甚至还能神奇地感觉到,这不像是什么新鲜的血ye。
但现在,除了刚刚恢复的触觉外,你既无法动弹,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视力出了问题。
除了安静的躺着,你似乎也别无他法。
不过身下的平板又冷又硬,硌的你肩膀很不舒服。
安静的环境里,只有血ye流进你血管的声音,规律的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在想。一次性输入这么多坏血,让你对你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毫无参照物可以用来对比的时间流逝,让你变的有些烦躁。
你想屈起手指敲击平板——这大概是你的一个习惯,但此刻,小臂上的针管传来了被抽出的触感,中止了你的打算。
针尖离开皮肤的刹那,听觉恢复。
你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个人站在你的身侧,那人的呼吸是如此的粗重,以至于你还没能完全复原的听觉,也能分辨的出,这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
紧接着,你听到了男人抬起手,甩出了什么。
大概是之前的针管吧你猜。
你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向这里唯一的存在询问——询问什么呢?这是哪里?你是谁?我是谁?你在做什么?
然而事实是,你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在你开口的那一刻,一只干枯的手掌忽然强硬的压上了你的嘴唇,力气之大,甚至让你觉得那手掌上的干皮被印在了牙龈上。
为了避免再继续品尝这种恶心的触感,你决定闭上嘴巴。
但那只手并没有因此拿开,反而是另一只跟上,按着你的脑袋,和男人一道,把你翻了个个——变成了趴在平板上的姿势。
你并没有听到两个人动作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只有刚才已经察觉到的那个男人的动静,这个如今依然盖在你脑袋上的手,不论怎么动作,都没有任何响动发出,甚至连划破空气的声音都没有。
你觉得你应该有点恐惧,但不知为何,你的心底毫无波澜。
“还差一点”
一个沙哑干裂的声音冒了出来,你知道,这就是那位站在你旁边,给你输血的男士。
但差一点什么?你并不明白,并且也没有问出口的机会。
因为,你觉得你快要被捂断气了,你必须努力的试图控制身体,挣扎一下才行。
脑袋上这双手似乎终于意识到把你按的太紧,于是稍微松了一些,但你发觉,你仍是无法动弹。
又有一只手按上了你的后腰,这次是那个给你输血的男人。
直到男人的手带动着丝绸的布料,给皮肤带来了一点压力,你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穿着衣服的,并不像传说中的被实验者那样浑身赤裸。
但很快,那只手就拽着你的衬衫,把下摆从扎紧的腰带中扯了出来,顺带把裤子往下推了推。
你觉得后腰一凉,是shi棉花擦过的触感,那个男人似乎在你的尾椎骨周围进行消毒工作。
随后轻微的刺痛传来,又是血ye顺着针管注入的触感,男人似乎担心你挣扎,粗糙的五指用力的按在你的皮肤上,让你觉得有些疼——比被针扎要疼一些。
然而事实上你根本没有移动自己身体的力量,你十分的老实,就这么伏在平台上。
你以为又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这次你错了。
很快,针尖就被抽了出去,你甚至感觉到一滴遗留的血ye晃晃悠悠的落在了你的后腰,紧接着就又是一针。
男人统共在你的后腰上戳了五针,你觉得他应该是按照某些规律刺下的痕迹,不过可惜现在也看不见。
男人终于松开了紧紧按着你的手,并且打了个响指。
捂在脑袋上的两只手像烟雾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中,你渐渐觉得眼前有了亮光。
站在一旁的男人把你翻了个身,顺带随便帮你塞了塞衣服。
他俯下身,在你还模糊不清的视线中,距离你十分的贴近,近到你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整个人压到你的身上。
然而对方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用那沙哑干燥的嗓音,在你耳旁喃喃低语:
“我们是猎人。”
“去到血雾尽头,找到神明,杀了他。”
“我等宿命,必将于神明之血下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