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家楼下巷口的垃圾桶旁捡到了我的老情人——请不要误会,我这辈子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从身体的角度上来说更是纯洁得一塌糊涂。
但那个浑身脏兮兮、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确实是我的老情人。
更准确点说,是我上辈子的老情人。
我记得我曾爱他爱到发狂,用现在的话来说——哦,舔狗。这词还真是一针见血得准,深刻而高度概括了我当时对他的态度。
舔狗的下场只有两个。我比较幸运,避开了支线,进入了结局,也就是所谓的:“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我把我的老情人也变成了我的舔狗。
按理说,接下来我应该继续我的人生,与我的老情人一起互相舔对方到天荒地老才对。可不知怎么,我死了。
而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张开嘴喊出的第一声居然是:“呜哇哇哇哇呜哇”
我:
???
护士姐姐这时候把我抱起来,一边哄一边往我嘴边递了个nai瓶。
我嘬着nai嘴的时候想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何我对老情人的爱意居然一瞬间统统涅灭了。但管他什么上辈子老情人的,我现在这个状态不也挺不错的嘛。
我喝足了nai水,眯起眼,舒服地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二十三年,我也出落得亭亭玉不对,我也长成了一个大男人了。
离开了父母的照拂,我自己租了一间小房子,找了份称心如意的工作,一个人的小日子舒适得很。再带个大男人回来,不说我那rou眼可见即将飙升的恩格尔系数,就谈谈我那一室一厅的房子,一个人住叫我的小天地,两个人住就叫一山不容二虎了。
我思忖了片刻,又颇有些嫌弃地抬眼看了看地上发臭的男人,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眼不见为净,拍拍裤腿就准备走人。
我前脚刚踏出一步,右边的裤腿就被拉住了,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我的脸几乎黑成锅底:天啊!他身上那么脏,隔着半条街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被他摸过的裤子我还能穿吗?!
我几乎是瞬间抬起腿,将裤脚从他手中抽出来,又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转过头来。说实话,我还真挺怕他一个狼扑过来,那我今晚就注定要与浴室为伴了。
拉住我裤腿的果然是他。他趴在地上,长至腰际的发在地上散开。有些发丝上沾了脏东西,与其他的发丝狼狈为jian凝成了一块,看得我直犯恶心。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手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缓缓向后退。等我拐过这个转角,谁还知道我来过这呢?
就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头,一双混沌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我。
我看到他额间的“Yin”字,在阳光下闪耀着令人心悸的血红。
黑匣子:
“你想知道他在哪里吗?”
“那就拿你的第一根肋骨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