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电视哆嗦了一会,吐出了一个比它自身还大的零食大礼包,禾月笑得更大声了。“都抽完了?”刚进门的柯枫问。“顾kg抽完了,我还差一次。”禾月抬了抬手,右手指骨上的银环少了一个。顾流光从礼包里摸了袋橙汁出来扔给禾月,将小电视还回来的五帝钱串回了手腕上,谈寂扫了一眼,还剩13枚。除去未归的执棋者和暹罗,他是唯一一个三次全胜的弈者。大约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天赋了。 ·混混拥挤的四人间里支着一张简易的餐桌,柯枫伸手轻轻推了一把,餐桌立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刺耳哀鸣。谈寂对着它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撕开了自热米饭的包装,熟练的将料理包一一放入,他显得优雅而从容,仿佛摆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盒没有灵魂的速食。好在局没有吝啬到丧心病狂的程度,招待所中至少水电齐全,狭小的卫生间里甚至还装有一个电热水器。柯枫将冒着热气的米饭端上了餐桌,把隔壁小孩连雨给馋哭了。“我有一个问题,”谈寂认真拌着酱汁,“在局中,什么样的npc是可以与弈者交流的?”“执棋者本身记忆深刻的,比如连雨局中的姥姥和徐慢,就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而楼下那位秃顶大叔,执棋者对他应该基本没什么印象,所以人物单薄而僵硬,无法对我们做出任何回应。”柯枫回答。谈寂点头,继续问道:“npc有可能发现,我们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外来者吗?”“通常不会,”柯枫开心的炫着饭,“npc是执棋者回忆中的一部分,只会按照执棋者对于这个人的某些认知,来做出相应的行为,就好比禾月母亲的质问,连雨姥姥的关怀,其实都只是回忆的投影罢了。”谈寂捏着勺子想了一会,皱眉说:“但有一种特例,如果弈者临死前被困在了某个局中,成为了这个局的npc或是规则的一部分,他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就像苏梦局中的李开心那样,对不对?”“对,”柯枫点头,指了一下谈寂面前的碗,“好好吃饭。”谈少爷难得听话的低头吃饭,连雨缩在门边的椅子里咔嚓薯片,禾月则坐在谈寂身后的床边啃一袋仙贝,他抽到的是一箱无糖酸nai,大约只有顾流光愿意拿零食同他交换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几人刻意压低的咀嚼声。连雨第一个吃完了薯片,舔着手指打算出门扔掉空包装,开门时险些和白橘撞上。“柯神。”白橘手里拎着个装烧饼的纸袋,神色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进门就跑到了柯枫面前。“嗯?”柯枫刚好吃完饭,抬头看他,“你不是三次只抽到一包猫粮吗?饼哪来的?”白橘将纸袋立于桌上,那破桌子果不其然的又晃了几下。
“猫粮换的。”白橘答道。柯枫愣了一下,皱眉问:“跟npc换的?”“对,那边,”白橘指了指马路对面,“有个小院子,里面养了好几只猫,我真的单纯只是试一下……谁知道院子主人会接待我,还给我买了午饭。”谈寂闻言也抬头问:“这个局里的npc拥有自我意识?”“嗯,”柯枫收拾着面前的残骸,神情平静,“有自我意识的npc也不少见,注意点就行,讲一下院子主人的体貌特征吧。”白橘作为公司的情报人员,入局虽不频繁,但毕竟也是当年的实验品之一,不该因此种变故就感到慌张。但他此时的呼吸略显急促,垂着的手也下意识的攥成了拳。“院子的主人带着面具,看不到脸,也看不出性别,”白橘说,“但他露出的锁骨正中心,有一个蝴蝶印记。”柯枫原本拿着空碗打算出门扔,闻言愣住了,谈寂伸手,接住了那个差点砸到地上的塑料碗。“你是说……”说话间,走廊上由远及近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的主人大致是受了伤,一脚深一脚浅很不协调,凌乱且伴着粗重的呼吸声。柯枫绕过桌子,就见暹罗浑身是伤的冲了进来,他的左腿被衣物临时包扎着,好几处皮肤都被利器划伤,脸上也沾了不少血污。“执棋者被npc抓走了!”暹罗扶着门框看向柯枫。顾流光也走了过来,和柯枫一同扶着暹罗坐下,问道:“他违反规则了?”“并未。”“那就无妨,”柯枫蹲下替他检查伤口,“局无法在执棋者尚未违反规则之前将其抹杀。”暹罗的左腿上被利器捅出了个血窟窿,伤口不算大,但极深,他撕了一截衬衣的袖子,递给柯枫用以包扎,情绪倒是逐渐平复了下来。顾流光用温水浸shi了条毛巾递过去,示意他自己擦拭掉血迹。“仔细说说发生了什么?”柯枫道。暹罗说:“我和徐慢出去的晚,没能在附近找到宝箱,他提议去地下电玩城,结果刚进门,就被十来个混混模样的npc围住,之后发生了一些打斗,我侥幸逃出来,他则被npc给扣下了。”柯枫认真的帮他处理完伤口,又问道:“他受伤了吗?”暹罗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重,但现在如何就不清楚了。”“行,谈寂,顾kg,白橘,我们四个去一趟。”柯枫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