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池:“好。孤命你迎战南楚机关兽,敢吗?”明冉没有半分犹豫:“敢。”银池笑起来,说道:“孤的贴身侍女琥珀,会带几个驭兽好手给你,你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军中尽量多的将士学会驭兽之术,以及如何一招制敌将掐断野兽的脖子和毁坏它们身上的机关。还有如何从机关兽口中逃脱、如何停下机关兽——只能告知可信的Jing锐,并且万万不能泄露给北戎人。”明冉点头,“眼下的局势瞬息万变,”银池拿出一个盒子递他,“这里面是一对机关鸟中的一只,你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孤就可以用这个,具体如何使用可以看盒内的短笺。”明冉收好盒子,行礼告辞。陵渊对于银池要去见熊辰彦并无意外,但他对断雪表示要一同前往,并且吩咐在银池离开前,就算有人能杀了熊辰彦也不许动手。出发当日,史那晴派人前来邀请银池一同推演沙盘,并说有了熊鸿锦的消息,为避免史那晴怀疑,银池前去面见史那晴,耽搁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前往去见熊辰彦的路上,银池骑着马靠近陵渊,说道:“史那晴给孤看了一件熊鸿锦的信物,确实是熊鸿锦的,她已与熊鸿锦定下盟约,说好十二日后在凉荡山围攻熊辰彦的兵马。在此之前,需要孤将北戎的猛兽与大烨的马匹上装置好相应的机关,以供驱使。”陵渊:“她倒是敢开口。十二天装置这么多机关,怎么可能?”银池笑道:“你还不了解你的这位公主?这不过是试探孤的能力,也很可能是熊鸿锦的意思,想要勾出熊辰彦罢了。孤不过是个马前卒,史那晴想将孤钉死在凉荡山。”陵渊不悦道:“什么叫我的公主?微臣与她并无这种干系。”说完又带着点调侃地看着银池微笑,“殿下真是十分介意此事啊。”银池凉淡勾唇:“陵督公,谈正事就谈正事,说什么其他。”“呵,这都算什么正事,微臣根本没放在眼里。”陵渊见银池瞪着自己,暗自叹了口气,改口道,“殿下定是有了万全之策?”银池:“走一步看三步罢了。个个都想拿孤做筏,孤想让他们尝尝翻船的滋味。”陵渊来了兴致:“微臣也喜欢看别人折在自己设下的陷阱里,殿下打算怎么做?”银池:“博取熊辰彦的信任,让他的机关兽能为孤所用。”陵渊:“若他提出让殿下成为他的太子妃,殿下也答应么?”银池:“有何不可?督公为了解药,孤为了大烨,异曲同工呢。”陵渊想起那暗探对自己的禀报:“禀尊座,史那晴对嘉恪殿下提及尊座时用了‘虽然他是太监,但手嘴皆巧,我的入幕之宾中,我可是最满意他呢’这等言语。”这一路上又听银池两次言语带刺地提起他与史那晴的关系,令他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他想对银池将一切和盘托出,却又已经到了与熊辰彦约定的山涧不远处,想着此时也并非解释的好时机,便转而说道:“殿下为了达到目的自然什么都可以答允,不过熊辰彦有没有命享受到这些应允之事,就难说了。”银池一笑:“督公好本事,什么都敢伸手。”陵渊轻哼:“护着自己心中最紧要的人,便是漫天神佛现世,也没什么不敢的。”银池看向他,见他神情并非调侃,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听到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和笑道:“阿池,你终于来见我了。”陵渊眉头一皱,瞥了银池一眼,分明是说“他叫你阿池”?但陵渊很自觉地守着银池的威仪,再看向熊辰彦时,脸上已是平静无波。众人下马见礼,熊辰彦走过来非常自然地握住银池的手,看着她温柔而笑:“再不来,我会以为阿池心中没有我了。”银池想抽出手,但余光瞥见陵渊正盯着自己,便没有抽手地答道:“你出城便一去不回,我能如何?不过是顺势自保罢了。”陵渊听她与熊辰彦自称“我”,脸上的镇静就快不保,好在银池抽出了手,笑着说道:“太子不也没找我吗?当然了,我清楚局势紧张,怪不得谁。”她向手边的凉亭一指,“坐下说吧。”熊辰彦笑了笑,并不介意的样子,跟着银池走向凉亭,双方落座。陵渊大略估摸了一下双方人手,心中多了几分把握,如常静立于银池身后。银池直截了当地开口:“太子殿下是被熊鸿锦逼迫至此的?”熊辰彦显然不想听到这种说法,但仍然保持着笑意:“他要我交出你,我拒绝了。阿池,我总是护着你的。”银池只是笑笑:“然后呢?”熊辰彦:“如你所见,机关兽与机关兽之间接连争斗,我不忍南楚机关兽尽毁于此,便退了一步。如今与你结盟,是想让你一起分享胜利的荣光,也好在你回到南楚时,能以这荣光顺利坐上皇后的宝座。”银池一笑:“上次说的是太子妃,这次就是皇后了。”熊辰彦:“阿池总是颇有疑虑。不啰嗦了,凉荡山一役,阿池若愿率军守在山腰处,就是对我最大的助力了。”银池略略思忖,了然地笑道:“太子殿下好算计,我在山腰驻守能俯攻熊鸿锦,但若是他放出机关巨鸟,山腰上的人就无一幸免——这是以我为饵?”熊辰彦:“他不会对你如何,这一点你很清楚。至于对付机关巨鸟的机关,我会给你,放心便是。你我前后夹击,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