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那晴说完,看着银池微笑:“如何?殿下更属意哪个法子对付南楚?”银池点头表示赞赏:“公主高见,任一方法都能给南楚痛击,佩服。”史那晴:“殿下喜欢哪种猛兽?或者说觉得哪种猛兽合适套上殿下所制机关?”银池:“就选你们驾驭得最好的猛兽,再挑几个驾驭好手给我。”史那晴:“没问题。”当下召进来一个魁梧壮汉,“这是巴林特,驾驭猛虎的第一好手,交给你了。”巴林特单膝点地对银池行礼,说道:“但凭殿下吩咐。”银池请他起身,他自动站到了她身后,与玹珪并肩而立。玹珪看了看他,暗中戒备着。史那晴起身将银池送出帐外,说道:“殿下制造机关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巴林特,他都能弄到,猛虎他随身就带有两只,殿下想看尽可随时找他。”银池一笑:“听这意思,我近期不能离开北戎了?”史那晴:“既与殿下联手,自然不会限制殿下的自由。”银池:“你倒是愿意信我。”史那晴:“眼下不信你也不行了,北戎若是被大烨与南楚一同攻击,绝无活路。我赌的不过是殿下也不想被南楚所制,又与我一样同为女子,不想被女子的身份所缚,想自己闯出一番路来。”这世道,女子艰辛,银池一时确有些心有戚戚。但想起就是这女人设计掳劫自己,又觉得她此时说这些话不过是做戏而已。银池:“那便给我些时间,看看如何制出合适猛兽的机关,之后再按照你今天的法子继续。”史那晴:“一言为定。”银池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又回头:“你还没告诉我,回到京城我该通过何人与你联络?”史那晴笑了:“殿下不是已经猜到了?”银池的眼神Yin兀了两分。史那晴走近,好笑地看着银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呢。难不成真如传闻中所言,你与我那暗桩关系匪浅?”银池还未答话,史那晴的一句话让她心惊rou跳:“莫非这暗桩也成了你的入幕之宾吗?”也成了?银池一眼瞥过去,史那晴略带玩味儿地笑了笑:“虽然他是太监,但手嘴皆巧,我的入幕之宾中,我可是最满意他呢。”银池勾唇一笑:“你哪里听的闲话?我养的面首足够多,不差这一个太监。”
史那晴掩唇而笑:“闲话嘛,殿下别介意。有事找他就是了,他的能力相信殿下已经很清楚。”银池凉淡地笑道:“这么有本事让缉事司督公当你的暗桩,怎么不干脆吞了大烨呢?”史那晴笑而不语,很快做了个告辞的手势,离开了。银池心中忿忿,想着陵渊对自己的诸多相助是否都因为与北戎有关?此次被掳劫出宫也有他的手笔吗?史那晴知道自己在北戎,是不是陵渊告密呢?而这人,在别苑还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一时间怒火冲天,银池气冲冲快步而行,玹珪和巴林特也加快了脚步。之后策马前行,回到接近大烨与北戎交界处的营帐。此时的银池虽还有怒气但已冷静下来,吩咐琥珀给巴林特安排住处并不许其他人发现巴林特的存在,玹珪见帐内无旁人了,略略犹豫还是说了一句:“主人,史那晴公主的话,未必全都是真的。”银池知道玹珪在劝慰自己,却也有些惊讶于他怎么看出自己与陵渊关系匪浅?玹珪看她表情,微微笑了笑,说道:“主人多为自己打算些,有些人的情意是真的,但背叛起来也绝不手软。”银池:“你认为陵渊是这样的人?”玹珪:“在宫中隐藏这些年,属下一直没有看清过陵督公。但主人有难时,陵督公确实相助过,所以属下不敢妄言。”玹珪垂头致意,退出账外值守。银池沉默一阵,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对自己说道:“澹台银池,任何人都不可信,何况还是一个……”一个无根的阉人。老话都说,无根之人不可信,因为他们无所依傍,没有留恋,做任何事不过是唯利是图而已。可对自己说完这些,银池却皱起了眉头,心里根本不愿意相信陵渊是为了那个史那晴才与自己亲近的。很快,远在京城的陵渊就收到了关于银池的消息。他如之前一样带着笑意地打开信笺,打算细细看几遍,就见信笺上的几句话刺入眼帘——“殿下与史那晴公主会面,带回一个驭兽高手,推测已与史那晴公主结盟。”“殿下近来心情不佳,对于熊鸿锦的献媚并未拒绝。”正在皱眉,又一只鸽子飞进来。陵渊伸手取下鸽腿上的密函,展开就见上面一行更为让那个他刺心的命令——“嘉恪在大烨的一切后路,尽快切断。”切断嘉恪在大烨的后路,意味着她的命也留不了多久。陵渊紧紧攥着密函,咬紧了牙关。南楚探子几番来探之后,派了百人军队前来对付那三只机关兽,很快将机关兽制服并收缴。失了机关兽的银池迅速后撤,北戎也在此威胁下收拢猛兽军团放弃抵抗。南楚以这三只机关兽为先锋,加上他们自己带来的机关兽数只,沿着银池之前进攻的路线,生生在大烨与北戎之间划出一座城池大小的地方,宣称此地正式为南楚所有,直白地命名为“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