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孟温棠。“小姐你先起来。”电话里,徐闻柝清晰听见那段泣不成声的自白。他无法再淡定。孟温棠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看见出现在走廊的秦朗。顿时心如死灰,却还有Jing力冲他微笑。像是宣判死刑。徐闻柝一路猛踩油门赶到酒店。粗鲁地将孟温棠拦腰抱起。那样的姿势并不舒服,孟温棠在他怀里挣扎。挣扎无用,于是她狠狠冲他肩头咬下去。饶是如此,却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肩头已经有血珠冒出,疼得他渗一身冷汗。将孟温棠摔进车里,徐闻柝给车上锁,冷硬道:“说说吧。”“说什么?说我没想过结婚吗?”孟温棠冷笑着,看着他皱的越来越深的眉,和痛苦扭曲的脸,她确信终于戳中他的痛处。“你还记得我们交往 离群四十三见她翕动嘴唇欲言又止,徐闻柝知道她要说什么,卑劣地恐吓她。“分手?又是想说分手?半年前那次你就想过分手是吧?”“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想都不要想。”启动汽车,把孟温棠吓了一跳,猛地抓着安全带,当做救命稻草。徐闻柝近乎失控,带她回别墅,将她扔在大厅里。“收拾好东西,今晚就滚。”孟温棠强颜欢笑抹去眼泪:“好啊。”她进屋收拾东西。收拾一半,孟温棠瘫软地坐在地上。也许她就该在堂哥找上门时和他分手。只怪自己一时陷入徐闻柝的温柔乡里,以为他会替她解决一切。凭什么呢?凭什么呢?徐闻柝又做错什么要和她共同面对这些像橡皮糖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的无赖亲戚?孟温棠和孟光贤相处多年,知道他就是这样贪得无厌的小人,每个月打给他的钱,就像杯水车薪,滋啦啦地浇进火里,可火只会越烧越旺,将孟温棠的积蓄烧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也许是和他的甜蜜时光过够了,孟温棠竟然真把自己当成他未来的妻子,坚信他们总有一天会结婚。
直到谢琳琳的话提醒她,徐闻柝一次也没和她提过结婚的事。想必他也厌倦了。那何不尽早分开,对他们彼此都好。终于打定主意要走,孟温棠推开门。“徐闻柝,你这是做什么?”孟温棠推着行李箱出门,徐闻柝在她面前单膝下跪,戒指盒里钻石戒指璀璨夺目。原来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徐闻柝去了附近的首饰店,买下拥有最大钻石的戒指。“先生,再大就要调货了。”店员为难地说。徐闻柝却还是嫌这颗钻石小,不过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他将银行卡递了出去。他听惯了周围那些有钱公子哥的风流趣事,听他们抱怨女朋友只喜欢大钻戒,也只是笑笑,自诩不懂女孩的心。没想到终有一日,他也沦落至此,只看钻戒的钻石大小,鲁莽地刷卡付账。因为他不敢确定,孟温棠会不会在看见这颗硕大钻石回心转意。在灯火倒映的巨大落地窗前,她看见她的影子,又看见徐闻柝的影子。他长跪在她面前,沉沉开口,眼眶却不由自主红了。“反正和谁结婚都是结。孟温棠,跟我吧,我这有你想要的未来。”“徐闻柝,你又何苦这样?”孟温棠惊讶地捂住嘴巴,眼泪从她掌上不断流淌。也许是太想和她有个未来,徐闻柝才会如此慎重。本打算将这些事处理干净再和她求婚。给孟光贤找个体面工作,不至于每天找孟温棠要钱。又知道孟温棠一直都想靠自己自食其力,所以下班到家还在忙工作。她也并没有退掉出租房,一直在续租。他都知道,并没有戳破。也许这就是孟温棠要的安全感,那么他尊重她。书房的桌子里还有这间别墅的过户合同,徐闻柝已经办好一切,只差她的签字。还有那辆车,那辆她唯一开的惯的车也是。如果这样还不够,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徐闻柝。”孟温棠解开表带,将他们心照不宣彼此痛苦的那条疤痕展现在他眼前。“你不妨听我说个故事,说完再考虑要不要继续求婚。”“你先起来。”她说。两人面对面站着。“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要和你断开联系吗?”孟温棠一脸轻松地问。徐闻柝茫然地摇头。那她解释给他听。“因为高考结束,你走之后。有天我爸喝醉酒,我听见他问村里有没有适婚的男的,他觉得女孩读书没用,不如早早嫁人。所以我没等你回来,就报了北方的大学。”nainai在背地里怂恿孟光贤赶紧给孟温棠找个男人嫁了,因为女孩读的书多了翅膀就硬了,何况她嫁人也能给家里省一碗口粮。起初孟光贤还会骂她老糊涂,说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想等她有出息以后接他到城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