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无lun次,最后终是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我是说,我缺练手的对象,学这个的,都得练手。”“练手?”“嗯呐。”白石点着头,“前几天我们一同学,为了能上个阑尾炎手术,自已专门得了一场阑尾炎……”“我阑尾小时候就切掉了……”“我不是说要切你阑尾。”白石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你正巧发烧了……”“发烧了能看什么病,吃点药……”“血检、ct、rl、你要是心衰我给你上aed,走肺炎了我还能给你上呼吸机……”很好。还好某人没读殡葬专业。谭乐软了态度,脑袋刚点了一下就晕晕乎乎的被白石拉去了北山医院。but!我要说but了!带暗恋对象去工作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白石前脚踏进北山医院,后脚就后悔自已的所作所为。从带教医生到同学没有一个像人的。闫子骞把他骂的跟活孙子一样,至于那几个同学……贺晓生翻着白眼抱了本书就去了休息室。徐世俊和邱博直接消失根本找不到人。“他发烧四十度以上了?才三十七度三你跟个神经病一样给他开这么多检查?医院的医疗设备都不要钱了?!”闫子骞声音拉高八度,“还有,我这正查着房,你就为了给他开个检查就专门把我从病房喊出来?”“这不是我自已开不了体检得找师兄你……”“他是你那同学?”见白石点头,闫子骞把开好的检查项目丢到白石身上,“滚去缴费!真的是服了你了,我活了三十年还真没见过哪个弱智能把暗恋对象带到医院来……”好了好了,他已经知道错了。带着谭乐验血的时候,检验科护土笑得浑身都是抖得。“姐姐,亲姐姐,你……我说你能不能手稳一点……”白石紧张的不行,恨不得夺了针帮她扎,“他血管这么明显,你准备扎几下啊……”“她被你说的都不敢下手了。”谭乐语气温和,把拳头攥得更紧了一点,温声和护土说着,“没事,你尽管扎,这边要是不好扎,我给你换右胳膊。”“你就啊……姐姐!亲姐姐!”在白石咋咋呼呼逼逼赖赖的叨叨下,护土在第三针的时候成功扎进了血管,刚准备换第一个接满的小试管白石又开始叨叨。“够了够了够了,已经够了……”“你给他开了二十七项检查。”检验科的护土把单子按桌子上磕了磕上面的项目,“微量元素你都安排检查了,怎么说得抽个8管。”发烧不算什么大病。但是发烧真的快被他治成贫血了!血检结果少说要等半个多小时,白石哪肯放过这些事件,找了个空休息室就把人给扯了进去。从公共场所到了私密空间,没等谭乐反驳,白石便已经关上了房门。黑暗中,谭乐故作镇定,小心遮掩自已的一切小心思。
高中两年,大学四年。一千六百多个日夜,每一天,每一时想着的人站在了自已的面前。这种思念,是他开学前一天站在a市医科大校门外街对面苦站了一整天才匆匆瞥见的一抹身影……是他每次打工回学校即便不顺路也要路过的a市医科大……是白石生日那天,他不敢摘去的头套…… 番外6·你还敢给我科普数学?“有些账我得跟你好好算算。”白石脱了羽绒服就开始撸袖子。谭乐站在门边的低着头,越看越让人觉得委屈。“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医科大的?”“五年前。”谭乐声如蚊讷。“好得很,那又是什么时候计划着给我买生日礼物的?”“六年前。”“这几年去哪了?”“回家。”“你家在哪?”……谭乐几乎是有问必答,只是白石越听他的答案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从头到尾,像个傻子一样四处找人的就只有他一个。从头到尾,谭乐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已的情况。从头到尾,这王八蛋就没有一次是想着出来找他见上一面!要不是他跟疯狗一样满城寻人,怕是这人还能再藏个十年八年!“我到底怎么惹了你了?你个没心没肺的躲我干什么?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把你当成我的救赎!到头来你天天躲着我?”白石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黑暗中,他的眼眸红到仿若要滴出血来。谭乐唇角勾了勾,心里苦笑着。他把你当朋友。把你当救赎。而你呢?自已有这一身的拖累,还对他藏了不该有的心思。“两条直线,相交之后,渐行渐远。”谭乐顿了顿,压下了鼻底的酸涩,“这不过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数学规则。”“你还敢给我科普数学?”白石火冒三丈,“还是欧几里得几何的五大公设?”“我只是举个……”“你怎么不说渐近线呢!无限接近,永不相交!”“我就是随便举个……”“你现在真的是翅膀长硬了!”“白石!”谭乐喊了他的名字,“我们不是一路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就像现在,你读重本,我读三流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