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他是不是又误会我什麽了?
他这话听起来明明很平凡,可我怎麽觉得他话中有话,有种想探我底细似的,我看着
猛然回神,却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包围了一堆芊宥班上的同学,每个人都好奇地盯着我。
「说那g麽?听起来恶心欸!」
「懂了吗?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的话太过於直接,不管是熟的朋友或是不熟的朋友,或许熟的朋友可以很直接地接受你这样的倘率,但不熟的朋友听了会觉得你很没礼貌。」
我转过身看着这有个独特嗓音的白梓齐,挑了眉。
「这样就要说谢谢哦?」他不解,「这是小事吧?」
「那我可以问你数学吗?」他突如其来的问,我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向我请教课业,於是点了头。
「你国文这麽好,就教我一些说话的艺术。」他说。
我摀着头,要自己有耐心点,「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你都要说谢谢。」
「不然?」他抿着嘴,拧眉懊恼,「不然你说说啊!是要我怎样做?」
「可以啊……」
他没有说话,眼珠子却一动也不动的直盯着我。
既然程介祥难得向我请教,我便向导师那样双手撑在腰上,「程介祥,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请、谢谢、对不起?」
放学时刻,我一样来到芊宥的教室外等待,他们班的人都知道我是他姊姊,也知道芊宥他有位总是考全校第一名的姊姊,所以有时候来到他们的教室,众多数的人都是一脸钦佩的表情,甚至还有学弟妹直接拿着题目要我帮他解题呢!
我转过身要准备回教室,却看到白梓齐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他整个人沐浴在yan光中,乍看之下还以为他从yan光中走出来,当靠近我们的时候,他稍微的歪头,最後给了我一个有点诡异的淡淡微笑。
快速的过题目,我凭着自己的记忆,开始用铅笔在上头作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我就把这题题目给解开了。
可因为两人小时候都没有读过书,讲话也带点粗俗的字语,程介祥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一切,若不是因为有国小国中学校教育的关系,否则他现在应该满口成脏,每十句话有八句话都带有脏字吧?
「学姊,我可以问你物理吗?」我才刚到这不到几秒钟,坐离窗户最近的那位男同学就这样对我说,一脸拜托的表情。
我挑眉,「说话是要经验而且是要有训练的,你以为抄了我一整本的国文笔记说话程度就会提高啊?」
「前几天有个很久没见面的亲戚来我家,就只是跟我讲了几句话,他就生气的离开,我被我nn骂了一顿,说我讲话没有修辞,任人听了会不舒服。」
「太好了!」他看着我,嘴角藏不住笑意,「那我晚点可以去你家吗?」
「便当姊真的好厉害欸……」
「这语气听起来很勉强欸!先生,今天可是你问我我才正经八百的回答你这问题欸。」
「喔……谢……谢谢了……」看起来果真是第一次说谢谢的样子,他表现的有点别扭。
「还所以?不会说声谢谢吗?」我盯着他。
我摊手,「问吧。」
「可……我、我家?」
「嗯,有蛮多题数学我挺困惑的,虽然是可以问老师,但我蛮想让你教看看的,毕竟是全校第一名,说不定有什麽特别的解法可以学学。」
我顿时间恍然大悟,终於明白了他这几天为什麽会跟我借国文课本猛抄笔记。
「学姊,可以讲解一下吗?」那名把习题给我的男同学催促我。
之前曾经听小唯老师说过关於程介祥的事情,程介祥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纷纷离开他,妈妈改嫁,爸爸好像也再娶,在两个新家庭中他一直是个尴尬的存在,像个皮球一样这儿踢、那儿踢的,没有一个安顿点,在小的时候就不断的流连在亲戚中,最後是由一对爷爷nn所收留,这对爷爷nn是他的亲叔公与亲婶婆,两人结婚结了十几年都没有生小孩,索x就将程介祥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养。
我或许应该庆幸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才认识他,听说他高一的导师很凶悍,花了一年的时间将他十五年骂脏话的习惯给改掉。
「喔……好啦……」
「好……」我小小的倒x1口气,开始解讲这题题目,约莫只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就说完了,说完的片刻周围这群人还一起拍手致谢,然後一哄而散。
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在,看来他真的是在为这件事情而烦恼。
「太好了!」他在大家都在收拾书包的吵杂教室里拿着习题奔出,飞快地翻到其中一页,我接过,看到这一页上头有着一堆用橡皮擦不断擦过的铅笔字迹,看来这题他真的是想破头了。
「这不是恶不恶心,这就是种礼貌,像你刚刚是怎麽跟我说的?」我刻意学起他刚刚的语气,「不然你说说啊!?g麽?是找人打架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