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本官听闻,庆安伯大人极富诗才,曾在一炷香内作出《定风波》的绝世佳作来,不知在此番三月盛会上,可否小试牛刀作上一首,令我等大开眼界,同时承迎盛饯,流传千载,岂不美哉?”
易阳暗暗皱眉,这蔡自怡说此番话,不像是想要大开眼界,反倒是希望他出糗。
毕竟以季志才老师的性格,必然会在与这些文官交流中,特意说易阳一炷香说易阳作词的韵事,传到这些人耳朵里,大概率是不会相信的。
“蔡自怡是吏部侍郎,也是折柳书院的大儒。”季志才传音给易阳说道。
易阳暗暗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对方是折柳书院的大儒,看不得季志才吹嘘自己的弟子,因而刁难易阳。
蔡自怡此言一出,场中大儒们纷纷点头,就连王巍和李宫都期许的看向易阳。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听季志才夸自己的弟子,耳朵里老茧都听出来了。
此番有人开口,他们自然期待易阳在今年三月集会会上做一首传世佳作,成就一番美名。
季志才也心生期待:小子诶,老夫带你来能不能涨一番脸面,就看此番了!
给为师支棱起来,让这帮酸儒见识一下你的才华!
易阳正要开口说话,三皇子提前为易阳解围道:
“三月集会,向来只谈策论治国,不兴诗词,要作诗词,待得中秋牡丹亭集会再作不迟。”
众官纷纷点头,虽然三皇子的话有些扫兴,但他是老大,谁也不敢忤逆。
易阳也不愿强出头,正要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建安自然不会放过冷嘲热讽的机会,好听的声音响彻在易阳的脑海:“还好我三哥替你解围,不然以你的诗才,今日可要出糗喽。”
“怎么,你觉得我须臾之间做不出词来?”易阳自然也不会让好不容易打压下来的鸭嘴兽傲娇值回弹,反问道。
建安轻哼,她笃定之前易阳能在一炷香时间内作出定风波那样的诗词,必然是经过了提前的准备,不然不可能作出那等意境高妙的佳作。
但此番蔡侍郎的提议令他猝不及防,这是将鸭嘴兽压在身下的良机!
带着这样的笃定,建安传音揶揄道:
“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不必逞强,反正三哥已经替你解了围,咱也无话可说。”
“敢不敢打赌?我做出来了,如何?”易阳“受激”,针锋相对道。
“不必勉强,易阳师弟,待会儿出了糗,可不是本公主逼你的。”建安继续“以退为进”。
“我做出来,你喊我师兄,我做不出来,我喊你师姐,如何?”易阳“意气用事”道。
“可以,易公子,请吧。”建安笑盈盈的看向易阳,秋水般澄澈的眸子打量着易阳。
这段传音只不过瞬息间的事情,易阳只是顿了一顿,没有选择坐下,而是改变主意向三皇子道:
“殿下,既是各位前辈大儒期许,小子不敢弗了雅兴,躬逢胜饯,愿作一首以效仿先贤。”
三皇子看向易阳,从后者的眼神中,他看到了胸有成竹。
他微微一笑,“如此也好。”
“取笔墨纸砚来!”吏部尚书王巍当即挥手笑着吩咐。
下人们鱼贯而入,带来案牍放在大堂中间,堂上高朋满座,看向正中间挥毫作词的易阳。
易阳简单的思虑一番,抬头扫视场中众官道:
“去年中秋,小子曾孤舟游洞庭湖,对明镜一般澄澈的湖面流连忘返,今日于此明镜一般的大堂之上,面对同样心境澄澈的大辰先贤们齐聚一堂,心有所感,斗胆写就这篇《念奴娇·过洞庭》。”
说罢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写下一行行诗词。
随着易阳不停歇的挥笔,坐在上首的李宫忍不住跑了下来,到易阳身前好奇的看着,并缓慢的吟诵着: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念到此处,场中的大儒们眼睛放光,从波光潋滟的洞庭风光中,感受到了诗词表达的清净澄澈,表里如一,纤尘不染的心境!
李宫也是连连点头,继续念道:
“……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浪空阔。”
“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
“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随着易阳的实力提升,他能感受到随着诗词写完,一缕若有若无的意志被附加于面前的宣纸之上,准确的说是诗词字迹之上,持续散发着浩然的气息光芒。
“哗!”念完最后一句,场中大儒们顿时炸开了锅。
如果上阙的景,只不过是借景喻情,表述心境澄澈,那么下阙的抒情,便是将沧浪空阔、澄净的心境表现的淋漓尽致!
很多大儒心有所感,身上散发出浑厚的清气,耀眼的青光!
一时间,大堂中清气流溢,青光起伏激荡,很多困在立命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