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倒是有件事交由你来办。”
“本官面前不必遮遮掩掩,有话直说。”
“江大人,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此恳切之言,不禁让江鸿羽也为之动容。
“据末将打探来的消息,陈将军乃是太尉大人的幼子,此前一直跟随其兄长在西境历练。”
陈姓大臣,思来想去,愕然发现除却当朝太尉似乎没有谁能随意调动大军。
统领强忍着
“消息从何而来,可有切实依据?”
“哼,好个太尉之子。”
来人正是木半仙,待他走近,统领下意识地叫住了他。
“哦?”
见城主不以为意,统领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大人不可不防啊。”
统领没有明言,却是横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脖颈。
统领还是不死心,颇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木半仙醉眼朦胧地转过头,“你有何事嗝老道今日三卦已尽,若要算卦,明日再说吧。”
出了城主府,统领正要回军营,突然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
江鸿羽瞪了口无遮拦的统领一眼,当即出言打断。
然而这些话也只能藏在心里,毕竟当朝太尉权倾朝野,其霸道蛮横也是人尽皆知,尽管下方统领是自己人,若是一不小心将自己对太尉的不满传了出去,也是个麻烦。
“大人尽管吩咐。”
“末将明白了,大人吩咐之事,末将即刻去办。”
统领面露不解,人家都打上门了,还好酒好肉地伺候着,这是什么道理?
“休得胡言,此事自有圣上裁断,岂容尔等置喙。”
江鸿羽颇为欣慰地看着眼前的统领,心中已有安排。
江鸿羽自然看得出来统领的疑虑,当即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这消息在军中已经传开了,尤其是在此番大捷后,军中私底下竟然竟然”
统领似乎在顾忌着什么,不敢往下说了。
统领轻咳一声,暗自措了措辞。
正思索间,下方的统领已经解答了他的疑惑。
统领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
统领听后顿时豁然开朗。
“咦,哪里来的酒香。”
真是恬不知耻,无耻之尤。
江鸿羽盯着这位话里有话的统领,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正当他四处寻找之时,只见一道邋遢的身影自不远处幽暗的巷子里走出,时不时地举起酒壶,灌上一口,看来那酒香便是出自此人之手了。
既然城主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那便尽心做好城主大人安排之事。
江鸿羽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看来这江州城平静了太久,那位太尉大人想要搅动一下风云了。
细细想来,如此明目张胆地跟太尉作对,必然不智,想要解决眼前的困境,一切还只能从长计议。
“不管怎样,此次陈将军千里驰援的确解了江州之危,于情于理,我身为江州主事之人,理应犒劳血战拒敌的诸位将士,再者说,江州儿郎也不是愚笨之人,孰重孰轻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据传,陈将军此番驰援江东乃是太尉授意,而且太尉有意让他长驻于此。”
江鸿羽淡然吩咐道:“这几日,你去城中采办美酒万斤,牛羊千匹,待陈将军归来,一道送去军中,犒劳诸位将士。”
江鸿羽按耐下心中的不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原来如此,当真是将门虎子。”
统领猛然抱拳,言语中满是拳拳之意。
“江大人,圣上羸弱,朝堂之上谁做主你我心知肚明,若是任由此事继续下去,江州城难免遭人觊觎,我等粗陋匹夫倒是无所谓,届时大人必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江大人,末将乃是您一手提拔,知遇之恩自不敢忘,并非末将危言耸听,若是让此流言继续下去,恐怕对您不利,是否需要末将”
“你且起来吧,我江家世镇江州,难免会遭人猜忌,虽无拥兵自重之意,难挡别有用心之人,此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传言之事你不必理会,我自有主张。”
“道长请留步。”
江鸿羽心下了然,这太尉果然好算计,我江州与蛮人鏖战之时,未见他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支援,竟是等到两败俱伤之际,派了个黄口小儿过来收割战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还请大人三思。”
待统领走远,江鸿羽兀自沉吟。
“看来有必要去趟靳府了,如今这江州城风云诡谲,靳家怕也是难以独善其身。”
“不过是传言罢了,不必当真。”
江鸿羽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地说道,“但讲无妨。”
统领的话让江鸿羽心中有了几分意动,然而,多年来混迹官场的经验却是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丝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