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段嘉诩醒过来时林祁已穿戴整齐,段嘉诩打了个哈欠要继续睡,林祁却将他拉了起来。“阿诩,我有话同你讲。”林祁注视段嘉诩声音认真。“我好困,有什么等我睡醒再讲好不好?”段嘉诩窝在林祁胸膛上,软着声音撒娇。昨夜林祁很是温柔,他并没有多少难受,但早起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林祁低头去亲段嘉诩眉眼,不容许他躲避或将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我知你以长月的名义送了封信去陇西。”林祁声音低沉。“平安,勿念,春季日头毒辣,找块树荫躲好,别晒黑。树荫既林下,林指的是我,日头毒别晒黑,是让无烬不要强出头。”“哦。”段嘉诩闭上眼,将自己又往林祁怀中埋了几分:“那信现在在你手中?”林祁抬手轻顺段嘉诩乌软青丝。“原件在我手中,我给无烬送去了另外一封信,让他赶回汴京。此趟,只要他一入城,便会被人扣住。”林祁怀中,段嘉诩挪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看来我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全都瞒不住大人啊。”见段嘉诩一直不睁眼,林祁将声音放得更轻。“我还知,你用有钟家标识的货币联络了钟家商行的人,这几日那些人借送菜送货之名与你联系,每两日换一人,阿诩有些时候谨慎过头便是刻意了。”林祁的气息悉数喷在段嘉诩脖颈上,热息撩人,段嘉诩终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看来。”段嘉诩悠悠一叹:“我的退路倒是都被你给堵死了。”段嘉诩一副认命模样,林祁低头,吻他嘴角。“阿诩,那些玩闹小手段我都可以当作是你我之间的夫夫乐趣,只要你不离开,我都可以纵着你。但,一旦被我发现……”林祁威胁的话才刚说出来,段嘉诩就用手捂住耳朵重新埋进他怀里。“哎哟,这一大清早的就被念叨,头疼、耳疼、眉毛疼。”门外有叩门声响起,林祁用力吻咬一下段嘉诩手背,终是松开了他。“我上朝去了,长月今日有事要出去,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府中管事。”林祁最后交代一句起身离开。外头长月已等候多时,见林祁推门而出,长月赶紧迎了上去:“大人。”林祁将门轻轻带上,低声吩咐:“今日你不用待在府中,去外头给我寻块上好玉石。”“大人……这是要?”长月不解。
“打磨簪子。”林祁声音无奈,嘴角弧度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昨夜打碎了某人的簪子,得赔一根给他。” 隐瞒想起那根碎在地上的簪子,同两人昨夜的契合,林祁有些食髓知味。“寻块软一些的玉石,蓝田、和田之类,莫寻翡翠。”林祁低声补充:“软玉耐摔。”……太子薨逝第十五日,蓝将军因丧期饮酒斗殴,被下了狱。蓝将军是蓝田大营统帅,两年前周将军北门兵变一事后归顺太子段标,是已故太子段标的得力干将。晋渊军权几分,除由帝王亲自管辖的禁卫军外还有四处兵营。分别是,由蓝将军统领归顺于已故太子段标的蓝田大营,由褚将军统领的永清大营,陇西王统领的陇西大营,南越王统领的南越大营。四处兵营兵力分布不一。其中蓝田大营兵力最强,高达二十万。其次是永清大营,有十二万。陇西大营与南越大营兵力稍逊,仅八万上下。将这个消息报上来的是长月,听闻这个消息时段嘉诩正踮脚给林祁整理官服。“大人,陛下今日必会在朝会上询问您对此事的看法,您可得早些想好对策,是否要捞那蓝将军一把。”“捞?”林祁弯唇,伸手去环段嘉诩腰身:“此事阿诩怎么看?”段嘉诩对林祁的亲近并不抗拒,但有长月在场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此事并非蓝将军是否有做过饮酒斗殴那档子事,而是陛下是否想他做了那档子事。”段嘉诩伸手去推林祁想隔开些许跟他的距离,林祁却用力一拽,让人跌入他怀中。“阿诩觉得我是否要为他说情?”林祁低头,在段嘉诩唇上亲了一下。林祁当着长月面亲他,段嘉诩有些微恼。他抬头去瞅林祁,眉眼流转,似娇似嗔。“揣度圣意不是你的看家本领吗?问我做什么。”段嘉诩此时的模样极为惹人怜爱,林祁眸色一深要将人抓过来好好疼爱一番,仍在房中的长月忍不住咳出了声。“那啥,大人,您该去上朝了,再不动身,怕是要错过时辰了。”长月说罢主动向段嘉诩求助:“殿下,劳烦您好好规劝一下。”见长月一直在看自己段嘉诩更不好意思了。他一把揪住林祁衣襟,直接将人推了出去。“赶紧走,别打扰我一病人睡回笼觉。”段嘉诩说罢“啪”的一下,用力将门关上。门外,林祁沉沉的笑声透过门板传来。“阿诩,待我忙过这阵,便亲自带你去寻那无尘大师,听说他医术极是了得,能生死人rou白骨。”门内,段嘉诩哼了一下,佯装生气地拍了下门,随后颤着手从袖中摸出一块帕子呕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