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额相贴,段嘉诩用指轻戳林祁下颚。“我这是闷的好不好,整日被你困在首辅府中,我都可以长蘑菇了。”明明是指责的话,由段嘉诩说出来却带着几分似娇似嗔的味道。林祁眸色一深,按住段嘉诩的后脑勺吻上那红唇。“可以出去。”林祁话落,段嘉诩顿时眸色一亮。然而段嘉诩这眸没亮多久,就因林祁接下去的话僵住了面部表情。“但得带上我。”“阿诩,我答应你会改就一定会改,但我不能一下完全改变,所以,你也要慢慢接受。” 昔年情谊虽说有林祁跟着,但段嘉诩好歹是出了首辅府。车轮轱辘,马车行过一段官道,停在了水滴堂门口。林祁先下的车,随后撩开车帘,将手伸向段嘉诩。段嘉诩握上去,任由林祁将他牵了下来。“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见段嘉诩如此着急甩开自己,林祁有些不高兴了。林祁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段嘉诩痛得皱起了眉。“林祁,我这手是不是跟你有仇啊。”见段嘉诩皱眉,林祁努力压下心头不好情绪。“速去速回。”林祁俯身顺了下段嘉诩的发,终是克制地松开了他。“知道了,啰嗦鬼。”段嘉诩朝林祁挥了挥手,大步向水滴堂走去。水滴堂中,钟子洛正跟万三千商量事情,见段嘉诩进来,钟子洛先是无意识皱了下眉,随后走上前来跟段嘉诩打招呼。“嘉诩表弟今日怎么过来了?”“正好路过,便来寻表兄讨杯茶喝。”段嘉诩弯眉,笑得眉眼弯弯:“表兄不请我去里头坐坐吗?”见段嘉诩笑,钟子洛亦笑得温润儒雅。“这边请。”钟子洛引段嘉诩走向里头,万三千要跟过来,钟子洛朝他摆了摆手。“账都没算明白,就莫过来打扰我和嘉诩表弟叙旧了。”钟子洛这话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维护,段嘉诩见此眉眼弧度更深。钟子洛引段嘉诩进了里间,有小厮进来奉茶,钟子洛浅啜一口直接开门见山。“表弟过来可是为了水滴堂最近几日所为?”钟子洛此言已表明,万三千最近几日所为他一清二楚,且并不反对。段嘉诩将茶盏捧在手中,眉心微皱。“水滴堂此举有损钟家商行利益。”段嘉诩话落,钟子洛轻声笑了起来。
“为何有些钱钟家商行能赚水滴堂却不能赚?”钟子洛用力放下手中茶盏,直视段嘉诩。“是否在表弟心中钟家商行永远比水滴堂重要?”“从前你为钟家商行去攀太子妃,我想借势一二,你却说水滴堂宜暗中发展,不宜太过张扬,我信了你,后来钟家商行发展越来越好,所有事都强压水滴堂一头。”“现在你又同我讲,水滴堂的发展有损钟家商行利益。表弟就这么害怕吗?怕水滴堂有一日会超过钟家商行!”钟子洛 道路不同“既瞒不住,倒不如早些将事情说开。”钟子洛抬头朝万三千露出一个笑的表情。“他与我皆是被亲族遗弃之人,可惜终究走不到一块。”道不同,不相为谋。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是同路人。……段嘉诩从水滴堂走出,阳光自头顶倾泻而下,他却并不觉得暖。见段嘉诩脸色不好,林祁走上前来,解下身上外衫,搭在他身上。肩头突然一暖,段嘉诩侧过头去,对上林祁如墨的眸。“世事易变,心志难移,什么会令一颗心改变?”段嘉诩扯了扯嘴角,笑得眉眼弯弯。见段嘉诩这副模样,林祁不禁皱起了眉。“有些事或许从未变过,只是殿下从前从未发现。”“哎?”段嘉诩微咬下唇。莫名觉得林祁这话一语双关。见段嘉诩有些发懵,林祁忍不住伸手顺他墨色长发。“那殿下呢?你的心可曾因臣改变?”面对林祁询问,段嘉诩有些哑然。“你这人,还真是什么话都能往你我身上绕。”段嘉诩挥手拨开林祁想走,林祁却不让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