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被雨水打得模糊不清,我忍着腰上的酸痛穿上短裤,打开门送走那位客人。
那男客临走前抓了把我的屁股,一脸邪笑地凑到我耳边,呼着热气,有点喘:“下次我还来找你……”
我嗤笑声,没回话。
我点起一支烟,垂眼将一沓现金塞进抽屉。
‘铛铛铛’
门口传来敲击声。
我打开门,入眼是一双清澈的眼眸。
“……”我呼出一口烟,“太晚了,不接客,明天来。”
正在我要关门时,那人却伸出手将门挡住,声音有些怯懦:“我,我能进去躲个雨吗……?”
淡白色的烟雾浮在我俩之间。
我才发现他的白衬衫已经被雨水浸shi,露出清瘦的轮廓。
他甚至还在发抖。
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我又吐出一口烟圈,简短地说:“进来。”
我找了条毛巾给他,他道了声谢,把脸上的雨滴和不知道从哪沾上的脏泥擦干。
昏黄的灯光闪着暧昧的气息。
我捻灭烟,掀起眼皮——原来是位少年。
少年拘束地坐在那张我刚刚和别人搞过的床上。
我又取了支烟,眯眼倚在桌边。
“怎么不回家?”
他的眼中倒映着我的脸。
颓靡又恶心。
我偏过头,只听见他说:“我刚上九中,区最好的高中啊。
口腔中充满尼古丁苦涩的味道,我看向一片虚无的窗玻璃。
良久,我笑了几声:“真好。”
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看我:“这怎么就好了?”
我没再回答他的话,光是抽烟。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看我:“那个,我能在这里住上一晚吗?就一晚。”
我含糊道:“不嫌脏就睡吧。”
今天太迟,没来得及去买新床单。
床上还散发着糜烂的味道。
少年刚枕到枕头上,面色就古怪起来,他难看地看了看我:“这……”
我斜眼一看——哦,刚我射那了。
“嫌脏?”
我本来可以赶他走的,结果话在嘴里又拐了个弯,说出去的话就完全变了样儿:“那就聊天吧。”
少年有些犹豫。
也不小了,肯定明白了什么。
我隔着缥缈看他。
他现在肯定很想吐吧?
“你……”他突然说话了,眼神有些闪躲,“你是在做那档生意吗?”
“哪档?”我唇边的香烟上下动了动,“皮rou生意?”
眼前的人脸一下红起来,直红到耳尖。
我什么个懒腰,感觉挺没意思,就随手抓上钥匙,也不带伞,就出了门——
“你去哪?”少年在身后喊。
我扬扬手中的钥匙:“买酒。”
——
外面的雨真大。
我拐过街角,踹了脚卷帘门。
有些年头的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响声。
过了几分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卷上卷帘门:“干什……是你?”他的语气一下就变了,目光中透出饥渴。
我扔下几张钱:“两箱啤酒。”
“你可不需要付钱。”他扯开我的衣服,下身半勃的东西抵住我的胯骨。
我闭上眼。
……
……
十一点二十,我提着几箱箱啤酒进了店。
一共五百九。
我想,我就值这个价了。
抬眼,我略有些惊讶——他居然还在。
我以为他会走的。
他听到响动后就站起身,脸上透着紧张。
唇边衔着的烟被我去下,随意弹了弹,抖落些许烟灰:“不走?”
他张张嘴,缓缓摇了摇头。
我把酒箱放到地上,拉开椅子:“坐这。”
他顿了顿,没过来。
我也不在意,自己坐了上去,俯下身,手刚接触到装着啤酒的纸箱,站在一旁的少年开口了:“为什么……要干这个?”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手颤了颤。
我直起腰,面无表情:“你这个问题就和问别人为什么出生在这个家庭一样莫名其妙又搞笑。”手控制不住地去摸打火机,“有什么原因呢?这生意多好啊,撅撅屁股就能赚钱。”
少年抿紧唇。
“怎么?”我解开几颗扣子,脖子上的红痕露出,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少年的呼吸登时急促起来,不自然地扭过头。
烟草味飘在我们两个人之间。
我站起身,眼尾稍红:“你也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