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心中发笑,马上按下键快进,但又不知道该和藤丸立香说点什么,似乎无论怎么样都是尴尬的,于是干脆就噤了声。老电视和旧cd机快进的倍数最高是32倍,画面‘喀啦啦’地飞快闪过,变成了黑屏,足足又过了一分钟,才又变成了一段新的视频。这就是约瑟夫的行车记录仪录下的视频了,画面的时间明显是在夜晚,右下角有时间的显示,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哥谭湾码头的一个角落里,周围没什么人,这个位置也并不起眼,不太容易被人注意到。大约在凌晨三点十几分左右,有个男人经过了前方的路口,可能是因为这儿只停着一辆车,还亮着车灯,所以他有些好奇,站在路口那儿驻足看了几眼。就在这时,路的另一头开过来一辆大运输车,刺目的车前灯从老维克的身上扫过,让他不得不抬起手挡住脸。这辆大运输车停在了入口处,车子副驾驶的人按下车窗和老维客说了几句话,没过几秒钟就是一声枪响,这是在午夜,又是格外偏僻荒凉的区域,几乎没有其他人发现。车内的约瑟夫似乎因为这响声而惊醒,“jes!什么情况……”而后那运输车的司机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开过来,在约瑟夫的前方停下,从车里跳下两人,过来敲了敲他的窗户。这两人很像藤丸立香之前在教堂后院看到的与修女聊过天的那类‘清道夫’。“喂,你是‘帝企鹅’?”戴着口罩的男人问。约瑟夫这会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被枪响惊醒了,没来得及想明白,对方的车子就已经将凶案现场挡了个严严实实,于是他照常工作,应道:“是我。”“来接货。”男人说完,转身走回到车边,打开运输车的车后箱门。约瑟夫也下车去,车灯照着他们的身影,将影子投射到运输车巨大的货箱上,藤丸立香这才注意到车体上的那个ogo,这个标志正是埃利奥特的那间医疗机构。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从车箱里卸下几十个物流箱,接着让约瑟夫在单子上签好名字,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担心这里的事,我们会解决。”约瑟夫困惑于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另一个男人拖着老维克的遗体过来丢上车后箱时,他才刚把货物装回自己的车上,明晃晃的车灯下,他好像在车灯下终于瞥见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整个人都一激灵,磕磕巴巴地问道:“刚、刚刚怎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处理了一只小虫子。”男人把车后门关上,随意地挥挥手,“正好能派上用场呢。”
这个所谓的“派上用场”,就是在一天之后,老维克的遗体成为了利维还魂尸的实验体之一。视频到这结束,电视屏幕变成黑色,顿了一段时间后又变成了雪花屏,然后重头开始播放。光影在其中闪动着,鲜活地吞云吐雾,同样的夜晚,有人声色犬马,有人却失去了生命。 赫卡忒的路口 no13glitter-daisythegreat陶德将光盘从cd机里拿出来, 塞回到了盒子里,薄薄的塑料盒在轻晃下发出一点响声,“这东西我就拿走备份了。”他的注意力从光盘移到了藤丸立香的脸上,语气罕见地迟疑了起来:“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要不要我们把晚上的活动推迟?”“不用, 我就是有点意外。”藤丸立香轻轻叹出一口气, 手中的笔记本仿佛在一瞬间变得逾千斤重, 沉沉地压下去,“晚上的事情按照计划进行就好了。我看卡lun对这事这么上心,要是随便改了时间,他肯定要不满意。”名叫卡lun的老男人似乎因为巴顿这两个月盖过了他的风头而格外愤恼, 在和他们联系的短信里不止一次地催促过快点搅黄巴顿的现在活, 恨不能叫他立刻身败名裂。“那你把这本笔记拿回去……”陶德垂下眼睛看她, 视线从藤丸的额头下滑过低垂的眼睫和鼻梁, 再到干燥的嘴唇上,最后是没什么血色的脸颊, 依旧有些忧心:“你没休息好?生理期?还是早上吃坏肚子了?晚上不会一个不留神就昏过去了吧,要是出什么事故,我可不一定能顾得上救你。”被质疑了专业素质的迦勒底御主撇撇嘴,一把收起笔记本,不满地反驳他:“怎么会, 你才是到了晚上别掉链子。”“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走, 到了中午这里的人会多, 别让别人看到了。”他们收好东西, 离开巴顿的房子之前将刚才翻找时挪动过的物件都恢复到原位, 又戴上帽子, 躲避人群的视线按原路返回了。藤丸立香回到43号时还不算晚,一边吃着早午餐一边研究拉曼侦探的这本笔记,除了一部分零碎的文字记录,剩下的那一部分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奇怪字符,像是一些图腾或者某种魔法阵。可惜她和杰森都不Jing于此道,连蒙带猜也只能一知半解,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和这边的几位魔法侧人员交流一下,视线转到房间的木柜上。那个圣杯被安静地放置在木柜最上面的一格中,和圣杯融合在一起的石头到底是什么,这里怎么会有圣杯出现——她对这些疑问太过好奇了,但先前提姆提到过的‘扎坦娜’和‘康斯坦丁’至今还没联系上她。藤丸立香先前也问过43号能不能帮上点忙,但惯常油嘴滑舌的房子遗憾地说自己不过是栋房子,哪里还懂教书育人,要是他真的能知道那么多的秘密,早就被连地皮一块儿被撬走带去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