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潇听着沈初酒哼唧的声音,他的唇角自然地勾起。一番云雨过后,沈初酒懒洋洋地趴在战潇的身上,三千青丝顺着她的香肩垂落,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她迷迷糊糊地说道:“南疏,日后你会放过曾经帮你的人吗?”她问的不止是凌易,还有沈家。战潇温热的大掌摸向她的脸颊,眉眼处带着细微的宠溺,声音沙哑道:“本王会一直护沈家安好。”一滴温润的泪水滴落在战潇的胸膛上,战潇唇角的笑意僵了僵,他将沈初酒捞起来,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方才弄疼了?”沈初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紧咬下唇摇了摇头。战潇将她拥在怀中,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青丝,“怎么突然就哭了?”沈初酒的手臂环住战潇的脖颈,她在战潇的怀里哭的抽抽搭搭的,许久才说道:“殿下,我舍不得你,以后。”沈初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后,你能将我留在身边吗,我不图你任何,也不阻止你娶妻纳妾,只想每日能看见你。”战潇勾起唇角,前阵子让她说一句“我心悦你”都不愿意,现在竟能因为这个哭成这个样子。战潇不禁宠溺地笑了笑,他的薄唇摩擦着沈初酒的耳朵,柔声:“本王的妻此生只有你一个,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须留在本王的身边。”战潇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王也不允许你日后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言毕,战潇将沈初酒打横抱起朝着净室走去。他还没够呢,况且日后沈初酒怀了身子,他可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与其那样干看着,不如趁现在来个痛快。净室内响起“啪嗒”的水花声,沈初酒求饶的声音阵阵从净室传出。几日后,沈初酒收到长孙皇后送来的名帖,沈初酒看着帖子上写的“赏花宴”不禁犹豫了。这个时候长孙家怎么能有心思赏花呢,怕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才对。清溪见沈初酒盯着名帖迟迟不语,她连忙说道:“殿下交代过,小姐不想去的宴席都可以不去,要不奴婢去回绝了吧。”清溪还没走两步,就听沈初酒说道:“不必。”她得去,若是不去才会引起长孙家的怀疑呢。“蜀中那边可有来信?”清溪微微颔首,从袖子里拿出前两日收到的信,原想着早些交给沈初酒的,这两日战潇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着在府里呆着,她都没法接近她家小姐。沈初酒打开信快速地扫了一眼,信上说的是两三日便能到了,算着时间最晚应该是明天。沈初酒又看了眼桌上的名帖,明日要入宫,最快也要后日才能出城。沈初酒给清溪叮嘱道:“让他们先在城外五里地候着,一定要藏好身份。”
次日,沈初酒带着云雀入宫,她到时碰巧太子侧妃方芳也被人搀着走下马车。沈初酒不禁蹙眉,太子侧妃怀着身子都已经快九个月了,按理来说不管多重要的宴席这个时候她都该在府里养胎才是。不等沈初酒多想,方芳便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扶着丫鬟朝着沈初酒走来,她正准备行礼时,沈初酒忙虚扶一把,“都快生了,这些虚礼就省了吧。”方芳温柔一笑,道:“多谢皇婶。”沈初酒同方芳朝着玄武门方向走去,路上她顺带问了句:“这个时候怎么不留在府里养胎,这么劳累太子知道会心疼的。”方芳勉强笑了一下,只说了声:“也该活动着些才是。”跟在她身旁的小丫鬟连忙多嘴道:“才不是,分明是长孙皇后……”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方芳瞪了回去。沈初酒不禁暗叹一口气,皇家之中,无论何时都得有个强大的后盾才是,长孙家同冯家不对付已久,长孙皇后此时分明是在刻意为难太子府的人。随行的云雀看着沈初酒担忧的模样,低声道:“王妃莫要担心,您有殿下呢。”二人走进御花园,沿着五彩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朝着红漆凉亭的方向走去。沈初酒看着沿着小路两旁摆着的大红牡丹,鲜艳至极,直到快到红漆凉亭跟前时,所有的红牡丹都被换成了娇艳欲滴的红杜鹃,杜鹃的颜色红的让沈初酒心尖打颤。沈初酒来的算是晚的,长孙皇后此时早已到了,连带着后宫的妃子,世家的未婚小姐纷纷坐在一旁。沈初酒并未给长孙皇后行礼,只含笑点头示意,毕竟战潇在朝堂有时候连荣安帝的面子都不给,她身为战潇的正妻,又何必给长孙皇后脸面,平白打了自家夫君的脸。长孙皇后自然不会同沈初酒计较太多,毕竟荣安帝都要顾忌几分的人她现在也得顾忌点,日后用不用得着顾忌战潇那也是日后的事情。方芳就没有沈初酒这么自由了,她被丫鬟搀扶着准备行礼时,沈初酒坐在一旁见长孙皇后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她便开口道:“怀着身子本就累得很,这又是太后娘娘的第一个孙子,可不能委屈了,快来这坐吧。”长孙皇后没好气地瞪了眼沈初酒,都将太后那个老东西搬出来了,她这个做皇后的哪能说个不字,只能强笑着命人赐座,还说着什么以后这种礼数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