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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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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贱嘴闭上!”冯文昭恼火地喊道,恨不得先抽萧澄几下解恨。

    “您对可没有风度。”郑天德仍稳坐在自己手下背后冷嘲热讽。

    “咱们出去解决,放心,我还不要你的烂命。”

    “您想好了?”

    冯文昭几乎要啐一口到郑天德的脸上去,他这边人多势众,而对方的小喽啰就三个,再者,侯爵也记着更大的利害,锦原亲王在首都像死了让人察觉不到存在,伽阳亲王却是今上中意的继承人,正是好光景,“我还跟你客气个什么?”他想着,破口骂向郑天德:“他妈废话真多!婊子生的黑心货!我不打死你就不算完!”

    “真疼!”

    金艾闻声立刻手上放轻,又换过条热气腾腾的毛巾,给冯文昭敷到肩胛骨处。

    “还有脸要钱吗?是什么软蛋!都滚吧!”侯爵冲着管家大肆发火,他没想着狼狈到这样,郑天德提着领子把他摔去地上,又往后肩膀狠踹一脚,此之前更不好看,怎都难想呼啦啦大帮子人叫对方三个打住了,而况没会儿功夫,郑天德不知趁何时叫来援军,给他们包了个圆。现在他灰着脸面,只能脱下一边袖子来,叫仆人给热敷止痛,冯文昭还叮嘱说叫大夫来瞧时,只当他摔跤跌出来青紫淤血。

    他要躺下都痛得要命,仅能怨愤地坐好等着再上药,冯文昭先是恨郑天德蛮不讲理,又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而后又想到萧澄的嘴脸——想起眼下仍在赌牌,顿时就怎么都泄不了满腹牢骚,金艾暗知主人心情,也不敢多言生事,仅垂下眼睫专心料理冯文昭的伤处。

    侯爵自言自语骂了几通,才算是镇静下来,不敢再去回忆自己搂着苻宁时发下的誓,“我收拾不了郑天德,难道还收拾不了萧澄吗?”他想着,拉起金艾的手来,端详那枚小指上镶有小黄钻的细戒指,不躲闪,借着力便倒向冯文昭怀里。

    萧澄输了整场,钱不知被绞进去多少,可只要见丈夫也有那尴尬窘相,便觉得自己怎么着都不算什么了,他玩够了便自在地回家去,管也不管冯文昭,但就快进卧室门时,却听得里头娇嗔欢好正卖力。

    婚姻里的两人,在这儿的规矩是往常都分开就寝——他们又不是买不起更大房子的市民,萧澄将卧房当个避难所,现在他多少想开了些,丈夫在自己圈定的地盘上怎么胡玩他都无所谓,只是冯文昭促狭起来,竟当着萧澄的面,在萧澄的床上,按着另个的背,上下摆腰,将人用力抽插,所有的灯皆是大亮着,他见这样情景,顿时气到失语,又无可奈何,只是萧澄终不明白冯文昭对自己积了多少怨,原以为怀着孩子,丈夫不能如何,可等冯文昭真在家里胡作非为起来,他又恨他无情不管自己怀孕。

    一道接着一道的羞辱面朝萧澄而来,金艾本是伺候的仆人,得了侯爵的抬举,此时此刻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客房,平日里连家仆的制服也不穿了,系着丝缎睡袍懒躺下使唤别人端茶送水,为他量身做新衣的裁缝们来来去去,还偏要照萧澄的门口过去,里头医生还正诊着孩子是何状况。

    这个样子下去,冯文昭自知难看。他朋友段无殃自从海外回国,就乐于同他走动,一次来时,竟见到两个在厅堂里大吵大闹,勋爵虽好看个热闹是非,但也借喝酒婉言去同冯文昭说,有婚外情人并不能算件事,可堂堂正正做到正室鼻子底下,却太荒唐,侯爵只苦笑着咽酒,段无殃还疑惑他难道真爱上个下人,冯文昭当然不会落到那里面,他只怕自己一收手便彻底压不住萧澄。

    “还是见好就收得了。”朋友好言相劝。

    “我知道都知道。”冯文昭回答,“早知道这样,当年就是穷死,也不顺着我爹的意思娶回那东西。”

    尽管受了极大屈辱,可短期也有苦尽甘来这么一说,苻宁抱住他痛哭起来,以往那点嫌隙冰雪般化去,对外在世界也是如此,阴冷湿寒的日子尽了,首都真正迎来了明亮爽朗的秋季,冯文昭依然介怀表弟献媚他人,可此时他却怕苻宁给伽阳亲王抛弃掉,飒飒的秋风势头渐长,更多家族察观到了风势,悄摸着使自家年轻在亲王前头露面,好在侯爵探索一阵后知是多虑,苻宁在枕边的温言软语积累出了作用,冯文昭费劲得来件第三王朝时期的碑刻拓本,某位王夫人的陵寝,原碑已遭盗毁,但不妨碍他当下和亲王一道鉴赏那些结体宽博、钩趯力送的书迹,伽阳亲王不甚着眼文辞句意,只爱观鉴其中笔墨法度,冯文昭也就顺着人的心意讲每一句话。

    “近来阁臣中有位老爵爷,因这季节病重了。”亲王漫不经心对侯爵说了起来,“陛下的意思是,希望多分机会给青年才俊。”

    “殿下,卑职惶恐”嘴上这样说,冯文昭心里却乐开了花。

    亲王笑着拍了拍侯爵的肩膀,“可您也别在家里先乱了阵脚,此时此刻,爱惜名声是第一位的。”

    冯文昭不敢不点头称是,然而萧澄并不打算同他服软,这就叫他多少得将计划曲过来,同样是出于察势观风的结果,他劝自己虚面子不重要,前途才是实在,待萧澄时温和不少,对外也收敛行为,不再沾惹是非之财,放缓了同母亲打遗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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