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努力地回想，摇摇头。
三明治神情微妙地欲言又止，糖瓜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曲奇安静地微笑着。
三明治呆滞地眨眼，半天没有回话，一旁的曲奇比往常更安静：他们似乎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九九老师对波纹只是纯粹的崇拜之情，但是他们竟然把一个长得很像科学家的人送上老师的床？！
房间一时充斥着奴隶咀嚼食物的声音，两个学生暗中观察老师的表情：安全。
“虽然奴隶市场坑了我们，但是该有的证明还是有的！”糖瓜掏出交易的合同贴在三明治的鼻尖，三明治后退了几步仔细看并且念出声：“哦，很健康嘛，他们奴隶还有伙食清单？最喜欢吃炸丸子嗯，嗯？”三明治睁大眼，嘴巴凹成型，“他他他他——”
九九握住他的手满心欢喜地反复念着他起的名字，三明治和糖瓜都认为九九老师兴奋得过了头，唯有曲奇淡定地微笑，大概是因为他看不见吧。
三明治说：“还是要看老师的意愿喽——不过你们难道不好奇老师床头的剪报到底是谁吗？”
糖瓜耸肩说，他们的老师也许有什么奇怪的癖
“老师那么好看的人，那么好的人——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三明治气呼呼地瞪眼，曲奇默不作声地旁观，被买下的奴隶贴着飞船舷窗向外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学生们手工做了一束花和手写贺卡送给了九九老师，老师感动得抱住他们，然而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学生——主要是三明治——内心慌得一批。
糖瓜毫不留情地说，没想到老师喜欢那种科学家。
被遗忘在一旁的奴隶在舷窗的玻璃上哈气，歪歪扭扭地画出一个圆。
三明治默默后退准备通知糖瓜取消计划。
三明治问：“那老师在床头上放他的剪报是”
“欢迎我们的新同学！”九九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领到他的学生们面前。
“波纹，他是帝国最厉害的科学家，具体来说，是科学的集大成者”九九一副停不住话头的兴奋模样，“我小时候也想成为像他一样的科学家，哦，现在也是。”
糖瓜抹了把脸，认真地说：“又不能养个白吃饭的，不如送到老师床上吧。”话音未落被三明治一拳敲在头上。
三明治一脸严肃地说：“他竟然讨厌喝柠檬汁。”
三明治开始在坦白和掩饰之间摇摆，最终他硬着头皮地听完了老师的快乐回忆和惋惜感叹，痛心地和糖瓜商量偷偷照顾那根奴隶，找个机会转卖出去，他还用一本神话小说贿赂了曲奇保持安静。
“我们叫你‘笑笑’，好不好？”九九握住“笑纹”的手，笑得宛如回到童年收到父亲赠与他第一件礼物一般——那件礼物是一本‘波纹’的科普读物。
生活恢复到常态，负责照顾奴隶的糖瓜却故意忘记自己的任务，直到那个奴隶饿到不行从藏身处出来觅食被外出寻宝的九九老师满脸震惊加喜悦地带回学院。
九九花费了很大的心思照顾学生们送给他的奴隶，教导他一些简单的知识，偶尔不小心泄露一些关于“波纹”的言论后九九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在笑笑捧着书好奇地看向他时微笑着继续讲解下去。
“怎样？”糖瓜挑眉。
九九老师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波纹他当时演讲的地方离垃圾星仅仅几十光年，我父亲偶然路过那没有看见他，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演讲区域，但是他在路上捡到了一张报纸，上面宣传着这次演讲”他用一种向往的语气诉说着。
九九仔细地给他名义下的奴隶处理小伤口，望着熟悉——每天晚上床头都看得见——的面孔，他恍了恍神，喃喃自语：“像是在梦里见过一样你叫什么？”
空气安静了片刻。
“那是第三次出征前他大学公开演讲的照片，我父亲留给我的，因为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他，你们感兴趣可以用他做课题，我那有他的全套着论。”
不甘心的三明治和糖瓜试图在回程途中灌输那个奴隶所有常识，奈何对方一脸茫然和无辜——失败。
九九语重心长地给他们科普关于现今泛银河系的奴隶制度并布置给了三人每人一篇课业和团队作业。
“笑笑”对他施展笑容，僵硬而不自然，但是能看出他已经努力了。
“所以就这样吧。”三明治收起合同。
三明治对他的小伙伴说，老师绝对有问题。
糖瓜把三明治推到前面，他们一五一十地把真相告诉了九九老师。
曲奇问，老师不是从没见过那个科学家吗。
学生们看着老师兴奋地吸溜一口饮料：“不过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大概在帝国第三次出征后就很少有他的消息了，他的《论对的阴影暗区定理》就没下文了”他低落了一瞬，“你们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曲奇问：“怎么了？”
又到了九九老师最喜欢的起名环节，他翻来覆去想了三四天，熬到出黑眼圈，敲定了名字：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