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低眸看他:“少喝点,小心醉了。”
顾辰笑起来:“这种灌酒方式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桑季看着他们,一直过了许久。
“满意吗?”顾辰靠在栏杆上,好整以暇望着他,手指抓着衣领随意擦过身上的液体。
“……”桑季擦了擦嘴角,坐回椅子里。
“桑季。”
桑季站起来,抓着栏杆吻住了顾辰的唇,口腔里的酒液顺着渡过去,辣喉而辛烈。
回到酒店房间,他洗干净了身上的咸腥气味,舒服地躺在床上,这才从兴奋状态脱离,感觉到了身体的疲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桑季注视着顾辰的眼睛,却像透过他看见了以前的日子:“你是我想成为却成为不了的人。光是看着你,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顾辰没有准备,呼吸很快乱了节奏。他半闭着眼享受这个吻,酒液滑入他的喉咙,更多的顺着下颌流入衣襟,桑季的呼吸听起来比他还急促,却一刻不停地进攻着,舔过他的齿列,又含着他的舌不放。
一对情侣在船尾接吻。海风扬起女人的长发,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男人扶着她的腰凑近,两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浓稠到像化不开的蜜糖。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顾辰难得脸红耳热。以往拍的吻戏的时长加起来可能也抵不上这一回。
可是事情太多,要从哪里说起呢?
顾辰在他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并和桑季的酒杯碰了下:“干杯。”
顺着桑季看的方向,顾辰注意到那对情侣,接着抬手捂住了桑季的眼睛:“非礼勿视。我们还是看海鸥吧,你不觉得它们的翅膀很漂亮吗?”
桑安还在的时候,父母为他的病而奔波,倾注了太多心血,当遗憾终究发生时,他们难以从悲伤中走出来。等他们回头看向一直被忽视的小儿子,才发现桑季过于早慧和独立,已经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了。
“你的存在就是意义本身。”
桑季盯着顾辰的眼睛,像牢牢束缚住的网,另一只手也圈住他,把他困在栏杆之间,同时舔着他的唇瓣,将舌头伸进他口中搅弄。
顾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居然记得那么清楚。你要不要听听你提起我时候的语气?我都有点嫉妒以前的自己了。”
桑季点点头,这是当然。
“嗯……”
顾辰正和他说着话,没得到回答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
桑季决定接着梦境继续:“我在花园见到了你。你穿着白色燕尾服,戴着一个纸王冠。你抱着我回到房间里,帮我处理了伤口,拜托管家照看我。”
桑季快速眨了眨眼,叹了口气,抬手像学着顾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我们洗漱一下准备吃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出去玩呢。”
桑安十四岁就去世了。桑季的家里,长久以来都处于对第一个孩子的怀念之中。
尽管桑安不在了,桑季也没有进过专门为哥哥准备的玩具房,没有碰过哥哥最喜欢的秋千。
桑季摇摇头:“其实没什么的。”
首先是游轮,沿着海岸线经过好几个小岛,船上放着吵闹的音乐,各种颜色的酒液随着海浪晃荡。
桑季扒拉下他的手,给自己灌了半杯酒。
桑季退开一些,眼睛仍然锁着他,像生怕他跑了,胸口不停起伏着,唇上浸润着水光,主动亲人的比被亲的还要狼狈一些。
“你为大家拉了一曲小提琴,我不记得是什么曲子了,只知道调子很欢快。”
客厅的照片墙上,桑安的照片占据了大部分,即使后来不断有新的照片被拍摄出来也没有挂上去的资格。用父母的话说,他们不能忘了桑安,那个优秀的孩子会因为他们的记忆而永远存在。
桑季看向顾辰,眼里带着一点笑意:“嗯。”
“以前,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后来我才发现你们的关系不算亲近。你有点像他,但又不像。”
“……满意。”
顾辰听见他的叙述,神情变得宁静。看来桑季认识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早,难怪他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那么多复杂难辨的心思。
事实上,桑季的哥哥体弱多病,在花园里找弟弟的时候,不慎吸入花粉过敏了,于是提早离场。桑季没来得及和顾辰告别,只深深记住了他的名字。
桑季:“然后哥哥就带我回家了。”
桑季少有玩得那么开心的时候,顾辰带着他做拉伸运动,帮他穿好装备,领着他潜入海里。水下的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浪花与泡沫都分外绚烂。
顾辰怔了怔,而后哑然失笑:“怎么会有人说起情话像你一样一本正经的?”
桑季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白天去潜水了,看见了好多鱼!
第二天的行程才算步入正轨。
“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