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连和陶承颜,一人忙设计项目,一人奔波于剧场,虽不能时常见到,但脑袋里略有闲暇时想到的无不是对方。在岑连拿奖后,交接完院里的事,抱着自己的证书赶飞机到陶承颜的城市。到现场后,岑连远远地站在剧场边,看陶承颜与对手演员演戏,他没晃到陶承颜跟前引起他的注意,而是找杨伟奇拿了陶承颜的水杯,给他泡水去。这些年,他泡柠檬片泡出了感悟,酸度和甜度是卡着陶承颜的绝对喜好来的。“岑保镖先生!”陶承颜下戏之后立刻就来找岑连了,背过身拉住岑连的衣角,把他往道具棚里带,“岑哥哥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找我的?”岑连把凉好的柠檬水揭开杯盖,将吸管凑到陶承颜的嘴边:“刚结束一个项目,何院给我放了一个长假!让我好好陪陪男朋友。”陶承颜呼了两口水,略带狡黠的语气:“听说岑哥哥拿奖了,啥时候让我看看证,从前我也做梦过拿设计奖。”“今晚回去酒店看。”“哦,”陶承颜左右看了看,应该是没人注意到他俩,快速凑到岑连的脸上,贴了一下就跑,“岑哥哥晚上好好发挥。”岑连伸手触摸被陶承颜吻过的地方,看着陶承颜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傻乐,真好,颜颜还在他身边,温度是真实的,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也是真实的。商岁末自对赌完成之后,便正式开始他的暗渡陈仓计划,利用他在储正集团内部的人脉,设计或利用部分股东,蚕食零碎股权。同时利用内部渠道,转移储正集团的商业机会,一点点地分化集团内部。商岁末最得老头子的信任,除了被他策反的股东,没有人发现他藏着的心思。当然,除了韩霁月。韩霁月只是按兵不动。她与商岁末的立场不同,商岁末是想毁掉老头子的基业,而她却是想夺权,这里也有她付出的一番心血,她怎么可能容忍商岁末自毁式攻击破坏她的公司?她在等,等商岁末自认为万事俱成的那一刻,再破商岁末的心防。一切都按照商岁末的计划进行。在一次管理层决策会议上,在老头子没有任何前置消息及准备的情况下,决策会议通过公司组织重组计划,将集团关键职责及组织决策权全数转移出去,架空了老头子在集团的决策权。紧接着,商岁末将这些年收集到的有关老头子商业犯罪罪证匿名举报发在网上,并利用网络传播,将舆论闹大,相关部门响应迅速,很快就确认了罪证的真实性。他终于报复了折磨商初一数年的人,商岁末大醉一场,瘫倒睡在商初一的魂归处。
韩霁月的攻心计在这时才真正登场。用了商岁末同样的手段,不过那些消息不是大肆宣扬出去,而是只给了商岁末一人看。时间线完整,是从商初一第一次找老头子开始,在这份密件中,商岁末看到了与他所知真相完全不一样的事实。老头子要的始终是商岁末,而商初一只是假扮商岁末在老头子跟前表演,甚至是老头子用商岁末威胁过商初一。不扮上,就换商岁末来,不扮上,老商家的巨坑就填不上,不扮上,商初一将在娱乐圈从此销声匿迹。所以商岁末才会看到商初一打扮异样的去会所。起初,商岁末是不信这份密件的,可是随着私家侦探的进一步探查,无不印证着消息的准确性。商初一是因他才走上了那条不归路。可恨他竟然全然不听商初一的解释,把商初一抛下了四年。商岁末已经没了要继续毁掉储正集团的心,他应该毁掉的是自己。他的自残行为被陶承颜察觉,紧急赶回潍城,把商岁末拖到韩家坳,一遍又一遍地在商岁末耳边喊:“初一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着,难道你要违背初一的愿想?”是商初一让他活,那么他就活,守在韩家坳、守在商初一的魂归处,将他误会商初一的四年用剩下的一生去弥补陪伴。岑连探班结束后,又恢复了繁忙的工作,这次他要去工地现场驻场,指导对接施工图,每日都在泥地里泡着。偶尔略有闲暇,会拍两张灰头土脸的自拍发给陶承颜,当成是拍戏间隙的娱乐一笑。陶承颜一般也会回岑连自拍照,再附加几张图,诸如此刻在忙什么,计划表上还有什么事,即将会有什么现场活动安排。虽然琐碎,却无不是把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分享给了对方。两人重逢后的第五年,岑连搬离了小出租屋,搬进了承诺给陶承颜的大平层。屋内的一切装饰都是按照陶承颜的喜好,再由岑连作图设计,最后是陶承颜添加了许多的小摆件。陶承颜在拍戏的间隙有空就会逛购物平台,看到某件物品有意思,便立刻下单,以至于岑连每次回家都能看到门外电梯口堆了许多物业送来的快递。岑连会把这些快递拆开,在晚间陶承颜下戏之后再拨一个视频过去,问问这些物件的主人想把它们安置在何处。在大平层内有一处置物架,是专门放岑连和陶承颜的证书奖杯,这些年断断续续两人合起来已经有二十多个,陶承颜在视频时眼尖地发现架子上又多了一个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