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知凯点点头,这便下了阁楼。沈菱歌将他送走后,简单安排了瓷窑中的事务,便让寅礼带她回了沈家,幸好余时安还没回来。“礼包启动!”沈菱歌话音一落,冷清的沈家瞬间变得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红色的锦缎装点着高高的房檐,如同一道道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热烈而瑰丽的色彩。锦缎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夕阳之下,金色的光亮若隐若现。微风吹过,锦缎轻轻飘动,宛如红色的云彩在空中舞蹈。不仅房檐上,就连府中的花草、桌椅,均被这火红的颜色装点起来。“沈老板好雅兴呢,这府中要办什么喜事?”余时安怀中抱着用厚毯子包着的蛐蛐笼,悠然自得地迈入府中。在冬日里能听得蛐蛐叫,倒真是件稀奇事。“余公子这纨绔功夫可真到位,大冬天,居然还能弄到蛐蛐。”沈菱歌斜了一眼他怀中的蛐蛐,藏不住的嘲讽之意。“沈老板可是有所不知,这冬日的活蛐蛐可是值大价钱,千金难买。”余时安轻轻提了提手中的笼子,颇有些显摆的意味,“就那陈员外家的公子,才用五百两从我这买走一只。现在就剩我手中这只,估计能卖到一千两!”“我找了个算命的,说是三日后你我成亲,乃是大吉之日。府内装扮已是一应俱全,沈家亲族的请柬我已发出去了,至于你那边……”沈菱歌没有接余时安的话,胡诌了几句。“你当真让我入赘了?”本想着余时安会因她误会他而不悦,加之此事并未与他商议。哪成想,他还挺高兴?“正如你说的,允你入赘,我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为何不允呢?”沈菱歌见他笑得欢快,唇边也不自觉漾起笑意。正说着,余时安向四周围转了几圈,“瞧这装扮,甚是不凡,想来沈老板确是费了心思。”这话夸得沈菱歌脸红,府内装扮确实不凡,但与她的心思毫无关系。但这面上还是平淡无波,“嗯,你喜欢就好。”“不错。”余时安转了一圈,又道:“沈老板突然对在下如此上心,倒叫在下受宠若惊了。”“我为人一向恩怨分明,你入我沈家。只要你不生祸心,我定会护你周全,保你衣食无忧。”沈菱歌见余时安故作轻松的模样,忽得眸光微动,“余家的请柬……”她再次提起这事,余时安只得回答。他低下了头,只不过,仅是一瞬,笑意又起,如同阳光洒落在湖面上的光斑,灿烂夺目,“不必了。他们过来也只会添堵不是吗?”“行,那你拿主意就好。”沈菱歌看着他的侧脸,沉yin片刻,思绪有些复杂,“婚服放在你房中了,去试试吧,不合适,这两日可拿去改改。”余时安点点头。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沈菱歌只好先道:“我先回屋了。”说罢,便向自己房中走去。余时安,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沈菱歌霸气护夫
三日后的婚宴如期举行,余家与余时安决裂一事,沈菱歌也不曾向余时安提起,只问起他入门从何处出发为好。余时安只笑道:“槐杨楼天字一号房即可。”余家并非富云县小门小户,此番县中出了名的纨绔子余时安成亲入赘,竟不是从余府出席。不过想来也正常,余家可不愿丢这个人。欢天喜地,锣鼓喧天。花轿临门,入轿的并非是那娇俏的小姐,而是盖着盖头,身量八尺的男子。围观路人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火红的大花轿伴着十里红妆,踩着跳动的音符,穿过长长的街道。路旁铺满了花瓣,冬日的花瓣堪比黄金。一旁的孩童们拾起花瓣像是得到了稀罕物,向着同伴们炫耀。沈家伙计拿着红色的竹篮,给街边道旁的路人纷发喜糖。此盛大的场面,可谓是富云县百年来头一遭。一来是迎亲街道均是花团红妆锦簇,二来则是书香世家子入赘商贾之家。沈府门前,沈菱歌一身凤冠霞帔,静候花轿的来临。望着这街上绚丽的装扮,不由慨叹,系统未免也太浮夸了。偏是这一刻,多日未见的雪花,纷然飘落,空中飞舞。雪花配红妆,当真夺目。未见花轿,喜乐却已入耳。然而这一幕,像是触动了她记忆深处的某一点。也是凤冠霞帔、也是十里红妆、也是大红花轿、也是这样纷扬的大雪……而不同的是,她是坐着轿中的人。无依无靠,却又满怀期许。花轿到,轿中人落轿。两个新人手拿大红绸缎球的锦缎两侧,而进门那人,跨过火盆,象征着霉运俱散。只不过,今时今日,盖头下、跨火盆之人再不是沈菱歌……“新人堂前一拜天地,夫妻之情恒比天与地!”二人依言正对天地三叩首。前厅外,宾客云集、笑语连连、拍手叫好。“新人二拜高堂,共谢长辈抚育之恩。”这高堂座上坐着的是沈菱歌大伯父沈仓宇夫妇。昨日,沈仓宇外出回府,进了书房,瞧那书案之上呈着一封信与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