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标文件贴着死线按时提交。ay安排好航班,杨教授和简宁一早便飞加德,准备第二天的述标。简宁说,自己通宵改标太累了,晚点再出发,让阿公先走。ay没办法,只得和杨教授先行出发。明玛和简宁一个航班回加德,明玛不知为何选了红眼航班。飞机准点起飞,简宁靠着倚着舷窗,闭目养神。明玛碰碰他的肩膀:“一会儿下飞机,你去看下贺煜?”“为什么?”简宁没有睁眼。“什么为什么,你不想看他。”明玛说话向来不拐弯。简宁不说话。“我帮你问了贺煜的情况,他还没醒,但今天应该会转到普通病房。我找了人,安排清晨的时间你去icu看下他,这样你就不会和他母亲碰上。”明玛补充道。“我干吗要避开他母亲?”简宁嘴硬。“那你们一起,白天你就去普通病房守着。”“不去。”简宁睁开眼,语气坚决。“你现在都不肯跟你阿公坐同一个航班去加德,却为了贺煜的项目,大半夜跑回家找你阿公,当我是傻子吗?”明玛接着说:“就算你不是为了贺煜,但是你想贺氏k1布点基站的目的,是达到了吧?去看下他也是应该的。”“要不是为了这个,我干吗选红眼航班。”明玛抱怨道。简宁又不说话。飞机降落时,天刚破晓,明玛安排好的车子,一路无阻地将两人送到加德医院。车子刚在住院部门口停稳,简宁就下车匆匆往大楼里走;走两步,才想起自己都还不知道贺煜到底在哪里。明玛告诉简宁责任医生的电话,说自己就在楼下等他,一会儿直接送他去酒店,等开标结果。医生如约在icu门口等简宁。简宁问医生,贺煜情况怎么样?医生说,脑出血已经控制住了,血块不大,可以自己吸收,现在病情也算稳定,但是病人估计受到的冲击太大,还没醒;正常情况下,今天白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icu的空气冰凉而压抑,病床前各种仪器安静地闪烁着亮光。简宁戴着口罩,站在病床前,看着贺煜。贺煜头上缠着纱布,闭着眼,呼吸平稳,像睡着了一样。他被照顾得很好,虽然脸色欠佳,但是下巴却是刚刮完胡子,干干净净。医生说,是他妈妈和弟弟昨天刚来整理的,因为早上就要转普通病房,一些插管刚刚也撤下了。医生又说,你是他好朋友吗?简宁想想,回答,算是吧。医生说,那你和他说说话,这样可以加速他清醒。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留给两个人独立的空间。
简宁一时不知道该和贺煜说什么。是说5g项目已经交标,中标的概率挺高,因为杨教授亲自去述标。还是说昨晚整顿了你弟弟,让他以后懂事点,帮你分担一些压力。或者说自己并没有签贺氏股权的转让书,合同可以还他,那封信留下。最后,简宁俯身,靠在贺煜耳边,轻声说。“贺煜,你到了加德,还没跟我报平安。”贺煜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无法回应。简宁又站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这时,病床边的机器突然啸叫起来,滴-----的报警。简宁一下转回身,不知所措。医生闻声跑过来,迅速检查了仪器,回头对简宁说,没事,病人可能快醒了。“我去通知他的家人。”简宁说,之后便转身匆匆离开。走到电梯厅,电梯正在上行。简宁只觉得慌乱;平日在处理七八千米雪山上处理各种事故时,自己从来都是四平八稳。而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他摘下口罩,低头给明玛发微信:【二哥,车开到住院部门口接我。】电梯门开了,简宁没顾上先出后进的礼节,低着头便往里走。却与一名出电梯妇人撞上,对方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简宁赶紧扶住她,直说抱歉。妇人挺有气度,笑着说,没事,然后抬头看了眼简宁,便呆住了。出众的容貌给路人带来的冲击的情形,简宁已经遇到过太多次,他不以为意,与妇人礼节性微笑后,按下电梯关门键,径直下到一楼。明玛的车在门口等着,简宁三步两跨地上了车,碰地关上车门。“什么事这么急?”明玛问他。“贺煜可能要醒了。”“那是好事,你跑什么?”明玛问:“你是怕他又跟雏鸟一样贴着你吗?”“不知道。”简宁没好气的回答。霍玲站在icu自动门前,等医生出来交代今天转病房的注意事情,但她有点心不在焉,刚刚在电梯厅遇到的漂亮青年,她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icu大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见到霍玲挺开心,说,阿姨您来得挺快。霍玲说,什么挺快,我是来问问今天转病房我们这里要做些什么。医生也没太在意,笑嘻嘻地说,你儿子醒啦,刚刚他朋友来的时候醒的。霍玲欣喜万分,也没顾上什么朋友会大清早来探病,跟着医生,进到病房去看贺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