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派第一的少涯弟子折损于沈家凶案之中,江湖上人人有闻。想不到凶手竟是与少涯派齐名的空魂谷之子?“不可能!”“不可能……”薛灵夙震惊的声音由强及弱,他瞪大双眼,连连摇头望向薛灵风。那颗被揪起的心仿佛被提到了最高处。宁远声音也沉了下来。“华之死的那晚,沈湘按照安秀廷的授意,潜入了顾笙的房间,寻找屈轶草残片。”“但没想到顾笙很快被惊醒,追了出去。”“安秀廷只教了沈湘一点逃脱术。”“因此当初她能快速又顺利的逃脱,应该全赖薛灵风的及时出现配合。”“我想这一切,不巧正好被闻声出来的华之看到了吧。”宁远叹息。“他追至湖心,被薛灵风一掌打落灭口。”“由于事发突然,人命的事情便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他们又正巧要搜寻顾笙身上那枚锆片,索性就将事情全部推到顾笙身上。”“如果顾笙被抓起来,他们寻找锆片会容易许多。”“这也是为什么薛灵风这样沉稳持重的人,当初会主动参与搜索顾笙房间的原因。”“除了要放入迷骨扇栽赃嫁祸,还有借机再次寻找锆片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想把戏做的更足,反而却演过了。”宁远侧头。“想必薛灵风一早便注意到顾笙遗失了脚铃。”“因此他杀死华之后,又将一枚脚铃塞入华之掌心,想以此来给顾笙定罪,让她百口莫辩。”“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想到,顾笙的遗失那枚脚铃,恰巧被楚梦捡到,化解了危机。”听到此处,顾笙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这样想想,幸好我那日太过劳思,是和衣而睡的。”顾笙回想道。“锆片其实一直在我腰间未解下。”“因此他们才一直未能得逞。”“不过。”顾笙还是疑惑。“他手中为何会有我们不真楼的脚铃呢?”这个问题直到现在顾笙都想不通。“这恐怕只能问他了。”宁远看向薛灵风。“薛灵风,居然是你杀了我小师弟。”听完所有,华焉握剑的手发抖。他和薛灵风配合作战也有多次,两人性情一直相合。华焉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谦谦君子,竟满身斑斑劣迹,虚伪至极。“你这个杀人凶手!”华焉脸色铁青,咬牙拔剑。“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已至此,种种线索微迹,不由得薛灵夙不相信了。其实当初迷骨扇的丢失,他也一直想不明白。只有他和薛灵风在的房间,怎么会眨眼间扇子就不见了。又怎么会那么短的时间内,寻回了迷骨扇,可茇草毒却轻易被人取走了。薛灵夙那颗紧紧揪起的心脏好像轰隆一声坠下了,将他五脏六腑都重重击穿。他难受的有种想吐的感觉。“大师兄……”
薛幽然也望向薛灵风。显然刚才宁远所说的这一切,亦是薛幽然一点不知的。“你,你当真杀了少涯派弟子?”薛幽然颤声问道。若说薛灵风勾结蒿莱殿或许有什么苦衷。可是杀名门正派的无辜弟子,这无论如何也是洗不清的了。“哟呼。”听了这些,众人无不惊诧沉重。唯有雪影,欢呼一声,像看热闹般冲薛灵风瞥眼。“想不到灵风兄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他好似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一般,感慨道:“也不知穷武太鹜究竟使了什么花言巧语,竟寻得你这样一个妙人合作。”补听了自己还未出场时的戏份,雪影对薛灵风不觉一番另眼。直到此刻,薛灵风才再度沉声开口。“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空魂谷。”他腰姿挺拔,在声声议论讨伐中目视众人。“江湖大而莽莽,谁不想于其中分一杯羹?”“只是,分一杯羹,也只是一杯而已。”“是为大丈夫,便应凭虚御风,站到最高处。”“做那个睥睨天下,为众人分羹之人。”“而不是挤在这四大门派里,讨那一角江湖。”薛灵风言之堂堂。“既入江湖,既为侠士,便要掣电流虹,与日月争光。”“阿奴碌碌,良士休休,昨日欢浓,顷刻便成今日离索。”“既浮命微浅,殊途同归,何不曳风擢髓,争他一霸!”薛灵风言语间所传达的,仿佛是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这一番慷慨言辞砸落在地,似有回音。众人霎时寂静无声,面面相觑。薛灵风所言,让江湖侠士一时无法反驳。“谬言。”然而此时,楚梦皱眉,于寂静中开口。“江湖中任何情皆可有,唯独侠心不可破。”“你既为侠士,便不应滞于迹象。”“称雄称霸,在骨在神,不在虚名。”“于外在的虚名迹象求之过甚,必然百病丛生。”“你有豪壮之意,却无侠士之心。”“既已枉为侠士,又何谈在这江湖中称霸?”楚梦淡淡迎上薛灵风的目光。“不过是执于一隅,昧于一方罢了。”“你将人生如此壶视,只会愈力愈勤愈不至。”楚梦遗憾的摇头。“好!”楚梦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寂静。雪影率先悠哉笑着鼓起了掌。“阿梦,说的好!”顾笙也在一旁竖起手掌,顿觉楚梦之言替自己出了一口堵气。“不错。”华焉也沉声补上。“既入江湖,既为侠士,那便是厉鬼不能夺其正,利剑不能折其刚。”≈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