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那电影节开幕式当天,周夜辰身着简单的黑色西装,气宇轩昂,甫一出现便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少记者叫着他的名字,他礼貌摆了姿势供他们拍照,但神情却依旧清冷。突然,他眼神一亮,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而此时此刻,周围记者们的声音也突然大了许多。“dove ye!dove ye!”叶映与张翔、辛纶等人一起走来。她穿着一条上窄下松的淡灰色礼服裙,裙身上绣着繁星点点,她恰如众星拱卫的明月,肤白唇艳,气质高贵,美不胜收。自她在ayer大秀上一鸣惊人后,国际社会对她的好奇与痴迷一路狂飙。偏她回到华国后便仿佛隐居了一般,再也没有正式出现在娱乐圈里。这次她能出现在红毯上,老外们简直如获至宝。周夜辰迎着她走过去,绅士地弯起了胳膊。“姐姐,”他小声地与有荣焉道,“你现在可比我顶流多了。”叶映冲他展颜一笑,把手放进了他的臂弯。男人终于绷不住,此前清冷的表情早已融化,此刻如同吃到了心爱零食的小狗子般情不自禁地露齿而笑了起来。两人相视而笑的一幕被无数记者抓拍下来,成为周夜辰粉丝笑他“一到了嫂子面前就超不值钱”的铁证。走完红毯,便是电影展映环节。灯光熄灭,屏幕亮起,大山深处的村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女摄影师陈园来到了日凹村,看到傻子阿巧在村口被村汉们糟践,而村妇和孩子们却对她没有一丝同情。村妇们嫌她被糟蹋时喊救命,故意毒哑了她。孩子们从小就听大人叫她“母狗”,也如猪狗一般对待她。陈园于心不忍,想买走阿巧,却被村长斩钉截铁地拒绝。后来,陈园又给了他一大笔钱,这才得以每天带着阿巧去水潭中洗澡。洗干净的阿巧很美,她爱吃巧克力,也很爱洗澡。她喜欢陈园,依赖陈园,每天陈园给她洗完澡后,她都要在水潭边的沙地上用小棍子写写画画,陈园也每天陪着她胡写乱画。影片的前二十分钟里,阿巧与陈园的生活很宁静祥和。那个被村人当作猪狗的阿巧,仿佛被陈园救赎了。她不再是村汉们轮番发泄的工具,不再是被□□后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却又死掉一个又一个孩子的不祥之人,不再是被村妇和孩子们扔石头骂母狗的傻子,她的灵魂被清澈的潭水洗涤干净,陪着陈园安静幸福地晒太阳。所有人都以为,陈园是阿巧的守护神,她肯定会想尽办法带走阿巧。直到,她紧咬着牙根、带着疯狂与恐惧,亲手溺毙了阿巧。一个被用来发泄性/欲的傻子淹死了,村汉们咒骂了几句,村妇们却都冷笑说“死得好”“早该死了”,甚至连留着两管鼻涕的小儿也跟着细声笑“活该活该”。
几个村汉找了个破席子卷了阿巧的尸体,准备在后山随意埋了。“等一下,”陈园打断他们,“还是烧了吧。”村长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园。阿巧死得蹊跷,他怀疑是陈园做的,却没想到她如此变态,竟然都不让人入土为安。陈园也看着他。“阿巧有怨气,”她眼神幽暗,唇边却带着一抹无所谓的笑,“你们不怕以后有问题,那也可以不烧。”村子里的人自然是怕的。虽然是个傻子,但说不准傻子诈尸了更凶残呢?过了几天,陈园请村长吃了顿晚饭,又给了他不少钱。“我要走了。”她对村长说。村长笑得牙花子露了一大片在外面:“你这前前后后给了俺这么多钱,俺这哪好意思啊。”陈园也笑:“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俺明白俺明白,你放心。”村长拍了拍那一沓子钱,恨不得拍胸脯保证。可他还没来得及拍胸脯,陈园那白嫩的手却覆上了他的胸口。村长眉头急跳:“陈,陈摄影师,你,你这是……”陈园一手在他胸脯上轻点着,另一只手把烟送到了自己嘴里。她轻飘飘吐出一口烟,如云雾般扑在村长几乎要流口水的脸上。烟雾明灭中,她定定看着村长:“我喜欢在女人面前睡她汉子。这笔钱,买你和你老婆一晚上。”看到这里,观众们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个陈园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有这么离经叛道的变态需求。她的确很美,即便是杀人的时候也带着一种凛冽狰狞的美感,而且她像是一个迷,吸引着所有观众去探寻她的内心。可是现在,那么美的她,怎么可以又杀人又要委身于一个丑陋不堪的老男人,只为了伤害他的妻子?虽然对陈园有所不满,但观众们却更被她吸引。她仿佛是伸到心底的藤蔓,缓缓地、紧紧地勒住了所有人的心尖,拉扯住了他们的所有情绪。村长就更是如此了。他不明白这大城市的有钱女人在想什么,却绝对无法拒绝她这香艳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