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口袋的手机嗡嗡响，张合晓看到是领导的电话一个箭步回到卧室。
张合晓心不在焉地整理自己的衣物，没多少东西，却一直弄到晚上。他心想明天一早再走吧，反正今晚他也是一个人在这间卧室，只是偷睡一晚上不至于会被男人拎出去。
“小张啊，你能在顾家那坚持这么久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派人过去跟顾环旭调和，你到时就能回来了。”
“不会是顾环旭吧？”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顾环旭
只是什么？难道要说领导的一通电话让他改变主意？这不是更加让顾环旭生气，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张合晓心乱如麻。
查出张合晓的真实身份时，顾环旭甚至不觉得气愤，如果没有张合晓，他或许很难如愿见到周孟华被捕。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张合晓几乎一夜没睡，图穷匕见，他却联系不上领导。
现在该做什么，他想他应该跟着顾环旭。
张合晓迫不得已的模样，足以让顾环旭感到愤怒。
他可以直接离开，但他想在离开前在见见男人，跟对方道歉，甚至奢望继续跟男人在一起。他向来一根筋，不见到顾环旭决不罢休。
他们在干什么？凑得那么近都快要亲到了。
“你都看着我去警局了，现在又来道歉？”
“那天我本来是要跟你坦白，只是……”
男人笑了笑，没再说话。
张合晓大吃一惊，同时觉得疑惑，如果顾环旭之前帮助过夏熠铭逃脱，如今又为什么要帮警方？难不成顾环旭已被逼到这种地步了？
他扶着木梯蹲下脑袋向上探，瞧见顾环旭跟夏熠铭面对面站在客厅中央。
他拉开卧室的落地窗，发现院内停着一辆陌生的轿车。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竖起耳朵，客厅果然传来交谈声，好像是顾环旭和一个男人。
张合晓已经五天没见到顾环旭，陆杨告诉他顾环旭是去外地出差，可去了哪里去多久陆杨不愿意说。他鼓起勇气给顾环旭打电话，对方根本不接，信息也不回。
“你还没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是一个叫夏熠铭的男人，二十多岁，其实当年局里已经怀疑他，申请调查一下来，夏熠铭就跑到国外了，导致案件的近展一度中断。据我们的调查，夏熠铭能拿到国外的绿卡少不了顾环旭的帮助，不排除顾环旭窝藏罪犯的嫌疑。”
“谢谢领导。”
张合晓感到一阵冷颤，低声道：“我有话和你说。”
“张合晓，我看你胆子很大嘛，身份都暴露了还敢待在这儿。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哦，我们已经知道了，顾环旭愿意协助a市的公安逮捕夏熠铭。”
“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等了九天，顾环旭终于回来了。张合晓正好在前院帮佣人浇花，他放下水壶，一溜烟跑到男人面前。
张合晓立刻说：“夏熠铭现在就在顾环旭常住的房子。”
张合晓如释重负，一头栽进被窝。他无数次的期望顾环旭跟贩卖案无关，事实似乎如他所愿，这样他也能安心地离开吧。
“对不起领导，我暴露了，顾环旭已将我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
“什么？！主犯是周孟华？”
顾环旭装作轻松地问，他快要无法忍受，他爱上欺骗他的人，处于自我憎恨中。
“对，人已经拘留待查了，还要多亏你提供的资料对案件的帮助很大。不过周孟华还有一个同伙。”
“你不能这么对我！”
“抱歉。我利用了你，骗了你，是我不对。”
顾环旭侧头对着夏熠铭说着什么，两人互相耳语，张合晓完全听不清，他浑身不自在，很想立刻冲到两人中间。
顾环旭脱下大衣，干净俊郎的脸上掠过诧异。
顾环旭与他擦肩而过，把大衣往沙发一丢，转身上楼。张合晓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卧室，男人不耐地回头瞪他。
“如果我就是贩卖案的主犯，你打算怎么办？”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顾环旭还是无法接受，他给过张合晓机会，而张合晓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最后事情完全败露才连忙跑到他面前，做这种像例行公事一样的道歉。
陆杨当他是个透明人，不主动理他也不撵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良久，张合晓回道：“会让你自首。”
“所以，你不走还想要什么？身份是假的，离婚手续还需要办？”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是有情可原，既然你早就查到我为什么不直接揭露？”
张合晓感到沉重的无力感，他知道自己无法得到顾环旭的谅解，他低头垂目，“我会走，我一直等着就是想见到你跟你道歉。”
夏熠铭情绪激动，猛地扑进顾环旭的怀中，顾环旭没有推开他，任由对方搂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