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巫神情激动,斯拉文卡在他眼睛中望见了燃烧的憎恨、悲怆与决心。他走出演讲桌,左脚迈出一个大跨步,上身则朝反向歪斜。巴比什卷起袖子,在他长满绒毛的胳膊上,一条条隆起的青筋正映着厅内无数个人的愤怒。“无数个日夜我在霸权主义的Yin影下辗转反侧,我在同胞的惨叫声中彻夜难眠,我开始了自我怀疑,”他放轻声音,语调忽然柔和的如同羽毛,“我像你们一样,兄弟姐妹们,我们都一样——”“我们是一体的……”“去他的食死徒!”“我们、都在一次次同胞们的屠杀中饱受重创!倘若这世间有如麻瓜他们那样的神明,我们必定会一次次地询问对方——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承受这些如此压迫人的重量!”“我们不妥协!”底下的人喊道,斯拉文卡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有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从激昂的演讲中拉了出来。“把这个盆子传给旁边的人。”身后的男巫低声说,等斯拉文卡刚一接过去,对方遍立刻回到喊话的队伍中。斯拉文卡没太明白。她端着大概是用铁铸成的盆子,疑惑里面为何堆了一层银可西。她身旁的女巫从演讲中短暂的回过神,朝那铁盆又扔进两枚银币,斯拉文卡抓住这个间隙,向对方提问道:“这个铁盆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你们都往里面扔巫师币?”“什么?”女巫不耐烦的瞟了斯拉文卡一眼,“这是一种希望,石楠会用这些钱帮助更多囿于底层的兄弟姐妹,我们需要团结一心。”“你到底捐不捐?隔壁一个男巫探着头催促道。“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这些……”斯拉文卡小声咕哝着,掏出三枚金加隆放了进去,虽然感觉怪怪的。石盆从一只手传到下一只手,慢慢到了最前面,巴比什的演讲刚好结束。斯拉文卡想了想,她感觉相较于前台那个老旧的查找方式,直接找上巴比什询问也许更高效一点。可她刚一站起来,一群听客蜂拥着把巴比什围在了原地。他现在可真是受欢迎啊。斯拉文卡不禁感叹。前台的会员查找才翻完五分之一,斯拉文卡只好在那又坐了二十多分钟,等巴比什终于从渐渐散开的人群中脱离出来。“真是没想到,斯拉文卡小姐,很高兴看到你来参加我们的集会演讲。”巴比什礼貌地说,一位正要走的老妇人过来跟他握了握手。“我觉得不虚此行,非常振奋人心的演讲。”斯拉文卡坦言,近处看,凯撒·巴比什比她记忆里的还要熟悉一些,可他身上展现出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风格,已经跟曾经那个在俱乐部集会上暗暗排挤她的巴比什截然不同。“你从哪知道的这次活动?”巴比什问,她们俩并排往对面的大厅走,一对夫妇路过跟巴比什打了声招呼。
“是维多利亚,我去拜访了她,然后从她那知道了你们的集会处。”“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沙利文?”他似乎很惊讶,斯拉文卡不解地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只是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了,自我毕业后,协会的工作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至于维多利亚,她最后没有加入。”巴比什说。“我以为……但她给了我你们的徽章。”“噢是的,她有一枚,她曾经是会员,后来我们产生了一些政治上的分歧……”“非常不错的演讲,巴比什先生。”一个微胖的女巫追上她们说道,巴比什道了感谢,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她有时候太单纯了。”巴比什飞快地插了一句,“我猜你来这边是有别的事吧?”“是的,我想来打听一下艾达·加西亚的去向。”斯拉文卡很谨慎的没有提及杰罗米。“她在这,是的,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只是想打听一位我们共同的朋友,你能帮我联系上她吗?或者我去哪能找到她。”“我可以帮你问问,今天是周五,晚一点她有可能会到这边来开会,你可以先到我们一楼的餐厅等着,一有消息我就派人来通知你。”巴比什说,斯拉文卡跟他道了谢,她们俩像别人那样很客气地握了握手。天色暗沉,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厅内的人渐渐离开了。一楼餐厅打开了耀眼的黄光,把浅绿色的菱格地板照成了黄色。斯拉文卡用她包里仅剩的两枚金币享用了一顿丰盛晚餐,幸运的是还有挺多结余,餐后她点了杯苹果酒,一边喝一边等艾达·加西亚。九点刚过,那个赫奇帕奇女巫终于来了。她的体型还跟以前一样,可能早就不长个子了。沙棕色的头发刚过肩膀,粗硬的发质使它们看起来又蓬又多,她换了副银框眼镜,如繁星般点缀在鼻子周围的雀斑让斯拉文卡想起了巴蒂。你这个白痴,这世界上长雀斑的黄发男巫多了去了,难道每次你都要想一遍?斯拉文卡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噢我的——梅林,”艾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斯拉文卡·加兰,他们说是你要见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你这个混蛋一毕业就没音讯了,难道我们只能在学校里做朋友?”她一pi股坐在斯拉文卡对面,拿起事先点好的酒饮料喝了大半杯。“我真的很抱歉,只是中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了,你知道,我真的没一刻停歇的时候,整天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忙活。”斯拉文卡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