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失去了一个朋友。她们本可以迎着六月的暖阳,开开心心、意气风发的毕业,有说有笑的谈论未来,谈论理想,谈论工作、婚姻、家庭。她们才17岁,留给她们的人生还有这么这么长,一切都还只是刚开始,却已经被宣判了结局。斯拉文卡躺进浴缸。她把自己埋进水中,闭眼回忆着去年这个时候的记忆碎片,往事在脑海中像电影情节那样一帧帧的飞速掠过,美好的令她不敢相信这些都曾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吐出一些残缺的气泡,肺部缺氧带来的窒息此时反而让她感到些许轻松。直到大力的敲门声应着访客提醒铃此起彼伏的传过来,斯拉文卡冲出水面,意识到这不是幻听。她穿上浴袍,开门的一瞬间看到阿米莉亚惊慌的脸。她的朋友喘着粗气,好像才跑完了整个lun敦,衣服上布满了焦虑的褶痕,一旁的酒店经理和她的酒店管家也是类似的神情,几只眼睛朝斯拉文卡投来,全都带着担忧与焦急。“你怎么来了?”斯拉文卡语气平常地问。“我很担心你,拉文,我按了门铃一直没人来开门,前台说你确实回来了,我太害怕你会出什么事了。”阿米莉亚冲上来一把抱住了斯拉文卡,“我们差点就要破门进去了,你真的吓到我了。”“噢……”斯拉文卡感激的看看酒店员工,“我没事,你们先走吧。”说完她关上了房门。“你怎么会觉得我有事呢,”斯拉文卡松开阿米莉亚,她想对她安慰性的笑笑,却发现现在很难强装笑意,“你想喝点什么吗?”“别这样,拉文,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我知道了——”阿米莉亚露出很是难过的表情,她酝酿了一阵,对斯拉文卡说道,“我很抱歉,为雷古勒斯·布莱克。”“莱希拉姆告诉你的吗?”“不……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是西里斯告诉我的,他……他感觉你的情绪不是很好,西里斯很担心你,就想让我来看看。”阿米莉亚说,这倒是有点出乎斯拉文卡的预料。“我没事……事实上,我正打算去找你……或者给你写一封信,”斯拉文卡拿出杯子,为阿米莉亚倒了点饮料,“我想给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写一封信……”“我不明白……”“我很担心你们……”斯拉文卡递过茶杯,“我已经失去两个朋友了,我想确保我身边所有认识的人都相安无事,哪怕只是暂时的。”“噢拉文……”阿米莉亚眨着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泪,斯拉文卡回避了她的目光。“你明天还回学校上课吗?我是说,你其实可以休息几天,跟院长请个假,他会理解的……”斯拉文卡摇头的动作打断了她,“没关系,真的,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拉文,我……”“我没骗你,艾米。”斯拉文卡转身脱掉了浴袍,她从衣柜里翻出衣服给自己套上,又拿了校服和几件替换的衣服,“我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但这不意味着我要停下脚步来哀伤,这会让我觉得便宜了那个人和食死徒,”她拿出箱子,把需要的东西装了进去,“如果——他们的死亡没让我活得更努力,我会觉得自己在背叛他们。”“你要去哪?”阿米莉亚有些忧心的问。“出去住几天,”斯拉文卡把火星带进笼子,接上刚才的话,“有时闭上眼睛,我会幻想这一切都是假的。”她说完走出房间,在阿米莉亚追上来阻止她之前移形离开了。斯拉文卡带着东西回到了大苏格兰场的公寓。门一打开,几十封信件差点溢出来,斯拉文卡让它们有序排列到桌上,她草草扫了几眼,大部分都是克劳奇夫人寄来的,尤努尔小姐寄来了两封,魔法部有三封……克劳奇先生一封也没有。天渐渐黑了,斯拉文卡坐在满是灰尘的餐桌前,对着那十几封信沉思着,她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向巴蒂写信诉说这些天的种种。她带着火星、花圈和买好的水果再次来到了布莱克老宅。克利切热络的开了门,他变干净了,脸上的褶子似乎也少了些,Jing神比之前要好。斯拉文卡把东西递给他,当接过白菊花圈时,克利切又开始变得伤感起来,用一块破抹布擦了擦眼睛。“布莱克夫人还好吗?她吃过晚饭了吗?”斯拉文卡问,克利切抬起头,突然开始咒骂自己,“克利切该死,女主人不吃克利切做的饭,克利切没能照顾好女主人……”他说着用头恶狠狠的撞向地板,斯拉文卡赶忙阻止了。“这不是你的错,她只是太伤心了,把她那份再准备一下,我去送给她,”斯拉文卡说,“可以的话,能请你也为我准备一份晚餐吗克利切,我还没吃过。”“克利切明白,克利切会照加兰小姐说的去做。”克利切恭敬地低下头。“叫我斯拉文卡就可以。”斯拉文卡把火星安置到楼下,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笔,在克利切准备好布莱克夫人的晚餐前,她先给丽芙写了一封信。在那之后,斯拉文卡端着盛好晚餐的托盘,不顾布莱克夫人抗拒的咒骂来到了她的房间。她的到来又一次吓到了她。“你得吃点东西,布莱克夫人……”“你这个肮脏的小败种,你竟敢对我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