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浊颤抖着手拉住舒又暖的袖口:「又暖……没人要我了。」
看着外婆从摇椅朝手让她过去,到後面只剩下一张纸,悬挂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母亲走啦。」焦浊扯起一抹轻浅的笑,「以後不用再买那麽多纱布了。」
是徐家姊弟和燕凌。
徐砚青真的是对上焦浊,他的情商就会跌得像烂gu票一样。
谁都没发现她消失,因为ai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但是,外婆不会再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了,只余她自己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
「又暖,你不要抛下我,如果有天连你也走了……我会si掉的。」
逝者难追,仅可忆,日子仍得继续往下过着。
那时候的她好无助啊……好想要哭。
「不是,暖暖她很好,只是一直陪你她也累──」
「吃醋?吃谁……啊?我的?」推着徐晓轮椅的燕凌表示不解。
很显然两人心怀的都是不同的事情,根本没想一块去。
偶尔矫r0u造作的挤出一两滴泪来显得自己孝顺,但是背过人群後,每个人都笑得特别开心。
他俩的身影越来越淡,他们走向了远方。
幸好,上天还给他留了光,给了她一个天使。
焦浊转回脑袋,瞅了徐砚青一眼:「是想跟我说……你在我睡着的期间,没照顾好暖暖吗?」这脑回路清奇的,满脑子装得不是舒又暖,就是暖暖。
感受着焦浊寸寸收紧的拥抱,舒又暖并不觉得窒息,而是安心的笑了。
焦浊自从车祸後,整个x子都不装了,一整个小孩子脾x。
燕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默默思考着,焦浊对他的敌意。一直到他看见两人如此暧昧他终於0清了一点原因。
办好出院手续,焦浊怀里抱着母亲的遗物还有小罐子里的母亲。
注意到焦浊灼人的目光,燕凌浑身不自在:「怎、怎麽了吗?」两人对上眼,一人困惑一人愠怒。
「又暖……」焦浊身子前倾,很缓地一寸寸拥抱住她。
「只要你不松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牵着,一直走,往前走好远。」
他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咳,等等。」徐砚青打断了那边暧昧的氛围,「首先我有些话想对焦浊说。」
「……」舒又暖红着眼,低垂着头。
「小浊。」舒又暖r0u了r0u焦浊的头发,「怎麽吃人家隔壁班长的醋呢?」
彼此依偎着,两颗滚烫的心紧紧相贴,她泪中含笑:「我不会离开你的。」
幸好……他仍然是被眷顾着的。他们都是。
「……」在场的三人都觉得自己被迫喂了一嘴狗粮。
焦浊阖上眼,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好。」
徐晓抬眸,瞧了瞧焦浊的神情,笑出声来:「他吃醋啦。」
他坐在轮椅上,由舒又暖推着他,原本他以为没人会来接他出院,结果却见到熟悉的身影。
闻见那声:小浊。焦浊原本气鼓鼓的脸颊刷地消了下去,原本郁闷的脸也一瞬放晴。
她也是这般心痛。看着外婆笑容从彩se走入黑白。
见焦浊脸se不大好看,舒又暖答腔:「应该会先回家收拾东西吧,谢谢你,砚青。」焦浊这小孩脾x,对徐砚青是不是还怀有敌意啊?
焦浊一眼瞧见燕凌,就想起他之前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接近又暖。
小心翼翼地让舒又暖心疼。她疼得难以呼x1,就像当时她知道外婆过世时。
焦浊抬首盯着垂眸望着他的舒又暖,g起笑:「小浊!」他重复了一次这个亲昵的喊法。
她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人。舒又暖当时是这麽想的。
他现在又出现……是不是想拐跑他家的暖暖!
尤其是母亲,特别不喜外婆,因为外婆养育了她这个,母亲认为本该去si的「东西」。
真是的,到底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两个人是不会说话了是吧!
母亲笑靥如花,将他举起,放在自己肩上,小小的他手舞足蹈着……
徐晓看着偏过头去的焦浊,扬了扬下颔:「你问问?」
当时大人们几乎没掉眼泪,只是想着如何瓜分外婆留下的遗产。
挺好的。母亲一定会找到她的花海起舞,她可以飘向她向往的任何地方。
舒又暖想拥抱焦浊,但是他现在破碎不堪。
舒又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们先冷静,别等等吵起来。」
那时候舒又暖也是独自坐在外婆曾坐过的炕上,自己待了很久。
最後,用气音吐出几字:「那也挺好。」
「出院後你要住哪啊?」徐砚青率先开口打破僵持的局面,「叔叔说他有准备好一套房,可以让你们暂时住在那,哦……不暂时也没关系,看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