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玄又凑近一分,两人鼻尖都快靠在一起,纪听词想往后躲,却被时瑾玄抱住腰不能动。时瑾玄依旧笑着,道:“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纪听词等着他的后文。“只要讨我开心了,我就保你父亲。”纪听词闻言,脸瞬间就红了,气鼓鼓侧开脸,却已不敢再说‘走’这个字。时瑾玄撑起头,另一只手还捏着纪听词的耳垂,他慢幽幽的,与方才威胁纪听词的时候仿若两人。时瑾玄放柔语气,像是在打商量:“小世子不用觉得这有多难,本王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所以你主动讨好我,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呢。”耳朵是大多数人敏感的部位,纪听词也不例外,被时瑾玄那样轻捏着,脊背都在发凉。明明感受到纪听词的紧张,时瑾玄却还打定主意捉弄。“小世子要是不知道怎么做,本王可以提供一下思路,比如,”时瑾玄凑近纪听词,“先叫一声夫君。” 撩拨婚房里,大红喜烛伴着囍字,反射的光映在纪听词的脸上。火光轻轻晃动,就像纪听词此刻的心。时瑾玄的目光很直白,盯着他瞧的样子真像个多情的撩拨者。纪听词耳朵越发烫起来。传言果然不假,时瑾玄性情多变,最爱玩弄人心,上一秒还威胁自己,这一秒又说喜欢自己了,真是个疯子。“怎么?世子不愿?”等候良久的时瑾玄开口,打断纪听词的思绪。纪听词捏紧衣角,低着头不说话来逃避。本以为时瑾玄会揪着不放,谁想王八蛋转了性,竟没有威逼他。时瑾玄摆摆手:“罢了,第一天,小世子还不习惯,本王也就不勉强你。”纪听词刚要松口气,时瑾玄又道:“只是,到时候能不能及时保住南安侯府,就不好说了。”说到这,时瑾玄还无奈地撇了撇嘴。话落,时瑾玄作势起身,他心里计划着纪听词定然会为了侯府而妥协,不想他整个人都站起来了,纪听词还一动不动。时瑾玄不由看向纪听词,发现纪听词也在呆呆地看着他,那神情,似乎在问:你怎么不继续走了?……
“纪听词,希望你明白,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为了掩饰尴尬,时瑾玄绕到一边拿了酒壶又坐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去劝父亲的……”这想法天真的程度,成功把时瑾玄逗笑了:“劝?结党营私可是大罪,哪是你三言两语说放弃就能脱去你父亲的罪责的?”纪听词闻言,捏衣角的手抓的更紧了,他想了很久,才道:“你真的,能保我侯府平安?”时瑾玄挑眉:“本王是什么人,区区南安侯府,不在话下。”不管是保,还是灭。纪听词又沉默了一阵,的确,时瑾玄的实力远比他想到的要大,手段更是他这种角色承受不了的,如果他父亲真的与朝中官僚有私下往来,又与宸王有瓜葛的话,到时候有办法的只怕真就只有时瑾玄。左右不过是和这阎王爷一起生活而已,断不了手少不了腿的,还能给家族保个平安,实在不行,也就先暂时稳住时瑾玄,等日后再找机会离开也不迟。纪听词最后下了决心,抬起头来与时瑾玄对视,他道:“我可以安分留在你身边,但是,你除了要保侯府平安之外,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时瑾玄来了兴趣:“说说看。”纪听词拖了拖,最后一口说出:“不能碰我。”时瑾玄笑了,道:“我说小世子,本王青春正貌,娶个王妃回来还只能看着?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而且小世子别忘了,是你要讨好本王,而不是本王迁就你。”“我……”见纪听词语尽,时瑾玄又忍不住逗弄:“我看小世子人如花似玉的,你要是主动勾勾手指,本王一定被你迷的七荤八素。”这话时瑾玄没作假,纪听词生的极好,眉若山有型,眼似水含情,鼻骨翘,红唇软,肤白而细腻,脸小巧不失少年英气。若真是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瑾玄绝对吃死这一套。奈何纪听词从来一副骄矜模样,听了这话更是炸毛:“时瑾玄!”时瑾玄宠溺晃晃手指,纠正道:“不对,应该是,夫君。”纪听词耳根一红,气鼓鼓偏头到一边。时瑾玄献殷勤:“你别听外人说,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的,尤其是对于我喜欢的,如今,我可是把如何掌控本王的秘诀都告诉你了,可见我对你的真诚。”纪听词没说话,屋内静悄悄的。烛火闪动了一下,隐约有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很浅,但还是能听见。知觉时辰不早,时瑾玄收起了玩心。他自顾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纪听词:“不早了,你我饮下这合卺酒,就安歇吧。”纪听词心头一震,颤着接过酒,看着满杯的ye体,也不知是定了什么心思,忽然眼睛一闭,仰头直接干完了。这番动作让准备交杯的时瑾玄惊呆了,不等他说什么,面容痛苦地咽下那辛辣的酒的纪听词站起身,避鬼似的往床边走。时瑾玄愣了好一会,才无奈地摇头苦笑,独自饮下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