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炫睁眼,撇了撇身后专心替他打理长发的傅知雪,挥手屏退其余人。孙怀恩知情识趣,立即领着一众人等告退。傅知雪还在专心致志地忙活,冷不丁腰身一紧,她吓了一跳,心快跳到嗓子眼,萧炫是把她当成哪位妃子了?她要被他宠幸了?胡思乱想间,她被萧炫提溜起来,被他一鼓作气拎到床榻旁放下。“你今日涂抹的什么香?竟如此好闻。”萧炫坐在床榻上,捉住她的手腕仔细闻了闻。傅知雪睫毛一颤,猜不透萧炫的用意,抑或是单纯觉得她的香膏好闻,不敢乱动。她如实交代,“芍药香,宫女早起当值都会抹的,提神醒脑。”许是乾宁殿没有女官,后宫妃嫔身边的宫女等闲近不了萧炫身边,妃嫔们也不用低廉香膏,萧炫才觉得特殊。萧炫颔首,寻常的芍药香膏抹在她手腕上,莫名就更好闻。他勾手拨了拨她的耳垂,不无意外也摸到一层油脂。男人的气息甚浓,傅知雪被他撩拨得两腿发软,傻愣愣地端坐在他身侧,也不敢催他再不起来,便要错过用早膳。“朕昨夜落枕了,你给朕捏一捏。”傅知雪松了口气之余又觉得失望。原来如此,得亏她没乱叫,萧炫怎么可能对她动手动脚,她能感觉得到,他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就觉得她好玩。“奴婢遵旨。”须臾,萧炫的困意消失殆尽,朝身后的傅知雪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叫人摆膳。”傅知雪退后行礼,领旨去叫人。萧炫留了傅知雪一起用早膳,一盏茶配几块糕点。萧炫走后,傅知雪无事便回值房补觉,一觉醒来,孙怀恩托人送来一箱后妃用的香膏。各种香味皆有,颜色琳琅满目。傅知雪受宠若惊收下。下午当值时,傅知雪换了一种香膏,萧炫批阅奏折,分神瞥了她一眼,并未表露不耐。孙怀恩无声一笑,傅奉仪入了皇上的青眼。 帝王心深似海乾宁殿分前殿后殿, 前殿正厅是萧炫批阅奏折,与大臣议事的地方,左侧偏厅是棋室, 右侧回廊连接寝殿,后殿则是萧炫参禅悟道的静室。萧炫登基以来, 从不在乾宁殿侍寝后妃,后妃也知晓他的规矩, 平日无要事甚少夜里奔赴乾宁殿。各宫送夜宵的宫人不得宣招不能进殿门, 只能侯在殿门外, 若是遇上雨雪之夜,顶多也是站在廊下等候。
故此,傅知雪入乾宁殿当值, 安全无虞。话虽如此,傅知雪也不敢高调,低调保平安, 驶得万年船。白日里大臣晋见时, 萧炫不用她随伺左右,她就老实待在茶水房里煮茶。茶水房里琳琅满目的贡茶, 令人看花了眼, 傅知雪花了三日才把白茶、黑茶、红茶分清。萧炫也不偏宠,早上喝苦茶提神醒脑,午时饮清茶漱口, 晚间喝白茶睡得香。孙怀恩空闲之余也会传授她煮茶的要点,“煮过三遍的茶水不能再煮,皇上不会喝, 要搭配天气煮茶,今日落雨, 你就得备一壶静心开胃的山楂菊花茶,搭配锅子,饱餐一顿岂不快哉?”傅知雪只爱饮花茶,喝不惯那些浓茶白茶,闲来无事也会自己乱捣鼓一番。今日萧炫点名要喝白茶,她从架子上挑了一罐越州白茶,先过了一遍水清洗,接着再搁京郊运来的山泉水煮茶。煮茶磨耐心,煮好了茶,傅知雪也给自己备了一壶,浅尝了一口,寡淡无味。她环顾四周,又从架子上挑了一些酸枣仁。临近年关,她睡得不安稳,梦里皆是幼时趣事,偏偏记不得家人的脸,醒来时常常泪沾枕襟。她早起当值,晚间也要陪萧炫熬夜,眼皮底下乌黑,妆粉都遮盖不住,长此以往定然会未老先衰。酸枣仁助眠,她给自己泡一壶。宫人上茶,见到桌上备了两个青瓷茶壶,没有多虑,便端走左边的那一壶。等傅知雪如厕回来惊觉不对,为时已晚。午后萧元祁来了乾宁殿,与萧炫在议事,这节骨眼上,傅知雪可不敢去触霉头。她跑去找元宝,请元宝跑一趟正殿,元宝办事利索,从敞开的侧门进去,蹑手蹑脚走向孙怀恩。孙怀恩得知后,面色不变,挥手示意元宝先出去。萧炫与萧元祁在左侧偏厅对弈,二人是父子也是君臣,有一些话不方便外人旁听。萧炫饮了一口茶,俊眉微挑,茶水房的人办差尽心尽力,甚少出岔子,萧炫稍一琢磨,便猜到了罪魁祸首。瞧瞧,一月期限还未到,她都上赶着犯错。孙怀恩眼尖,正要找补几句,又见萧炫若无其事放下茶盏,接着与萧元祁对弈。孙怀恩若有所思,忽而无声一笑,皇上是越来越惯着傅姑娘了,由着她在乾宁殿折腾。这份恩宠,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也不知太子殿下怎就眼瞎没把人守住,大抵还是缘分使然。“朕听闻太子妃前几日动了胎气,太医如何说?”≈lt;a href=”≈lt;a href=≈ot;/zuozhe/yye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yyehtl≈lt;/a≈gt;” title=”胤爷” tart=”_bnk”≈gt;胤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