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内衣裤她上次收起来了吗???施律含笑看完那相框,又扭头扫了一眼整个房间,问:“方不方便借你的浴室洗个手?”他不喜欢手上有味道,刚才碰了好几种味道浓烈的药膏,眼下得了空便想去洗掉。“……”怕什么来什么的席觅微不由脸一红,懊恼得想拿贵妃椅上的薄毯把自己埋了,但人家只是借个洗手间,她总不能不肯,于是破罐子破摔地抬起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声如蚊呐道:“在那。”希望今天芬姐给点力,帮她把内衣收回衣帽间了……不理解借个洗手间就能把人臊得耳朵全红了的施律进了浴室,洗完手扭头去抽擦手纸时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慌张。洗手台旁的架子上层放着抽纸盒,下面一层却赫然放着一件白色的蕾丝文胸,离得太近,施律连上面点缀的红色窄丝带和把肩带当杆子抱着的卡通小兔子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由于那文胸似乎是随手放着的,带子还歪在外面,上面印着的尺码一目了然。文胸下面还压着一条同套的少女内裤,也是白色蕾丝带红色窄丝带的样式,不过内裤比文胸要矜持,只露了一个印着小兔子图像的可爱裤头出来。“……”施律抬手捂住眼睛,撑着新婚妻子房中的洗手台无声地笑了。从浴室出来时,施律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原本想和她多呆一呆的,这下估计要作罢。那小兔子实在可爱,但万一自己没忍住笑出声来,小姑娘大概要躲在被子里骂他一个晚上,于是他让席觅微早点休息。“谢谢你送我上来,”席觅微也强行装作无事发生,从包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道,“这个麻烦你帮我给谭涟,我忘记给他了。”这还是蒋若伊上午提醒她,从美容院出来后便去旁边的银行取了准备好的。上次施律找她谈那么重要的事,身边带的是谭涟,今天领证很可能还是带他,她这个做嫂子的总得表示一下。她没好意思在民政局就拿出来,路上谭涟在开车,从后面塞过去也不太礼貌,便想着等会他们离开前在当面给他,眼下估计是不能亲自去送他们了。施律深邃的眸中掠过笑意:“我替谭涟谢你。”临走前,他蹲下身看她的脚踝,见烫出来的水泡依然鼓胀饱满,脸色又冷了两分,问:“席家有没有家庭医生?或者等会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吧,现在不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烫伤药大概有点止痛效果,虽然依旧火辣辣的,但席觅微感觉比刚被烫到的时候好多了。“怎么会不痛,”施律握住她的手,依然单膝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她,声音温和而坚定,“疼就说出来,你既已经是我太太,以后就不必再隐忍过活。”席觅微看着那清隽的眉眼中泄露出的一丝温柔,突然鼻头一酸,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被人这么捧着珍惜着,哪怕知道施律这些温柔针对的只是“施太太”,她心里藏着的那些委屈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嗓子眼堵得说不出话,她看他良久,最后只愣愣地抓了抓眼前人温暖的大手,半天才说:“律哥,我疼的……”事后施律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理智显然是受不住她红着眼撒娇般的软声唤他而直接下了线,否则他也不会一冲动直接吻了上去,全然顾不得会不会将她吓跑。但是当他再睁眼,映入眼帘的已经是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着的长睫毛,鼻尖是她清软香甜的呼吸,嘴下贴着的是她丰腴柔软的温热双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几乎失控,忍不住轻轻吮吻着那甜蜜的蔷薇。抬手轻轻托住那白嫩柔滑的小脸,他就这么单膝跪地,和她吻了第一回 。她轻颤着羽睫不敢睁眼,抓着他的小手猛地用力扣住他的手背,却始终没有躲开,温柔顺从地让他亲了。浑身的血ye在体内横冲直撞,急速的聚集让心脏仿佛超负荷运转,终究怕吓着了她,施律握了握拳强迫自己冷静,在进一步放任之前退开了些许,见她一双美目依然紧闭,唇角不由向上弯起,又生生被他压了下去。他暗暗调整呼吸,抬手轻轻刮了刮她娇俏的小鼻子,清冷的声音染上一丝暗哑:“可以睁眼了,施太太。”席觅微立刻睁开眼,亡羊补牢地捂着嘴小声埋怨:“你干嘛突然……”说是埋怨,可她俏脸绯红、娇音萦萦、吐气如兰的模样看着更像是含羞带怯的娇嗔。“婚礼的时候我们要当所有人面亲吻,”施律喉结滚动,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哄她,“今天也算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所以演练一下。”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席觅微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鼓了鼓腮帮子:“那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刚才,”施律捏了捏还抓着他的小手,“像是准备好了的样子。”“我没有……”席觅微脸更烫了,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别开眼嘟囔,“明明是你偷袭。”“好,算我偷袭。下回你准备好告诉我,或者,”施律看着自己手背上被指甲抓出来的几小道红痕,轻笑道,“换你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