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初中的小男孩可禁不起这样的夸奖,他直接关掉音响,自己唱起来:“啊老表,你哪跌,格有我鞋子。一双鞋子八块钱,找不到,找不到,哭得泪涟涟。”他这边唱完,那边又合上:“啊表哥,河里面,有双夹脚鞋,你瞧瞧,你瞅瞅,格是你呢捏?”云南的鞋在方言里读“孩”,两个人的对唱用的都是方言,常用的云南民歌节奏换上自己现编的词,逗得其他听歌的人笑得前仰后翻。一直唱到十点多,有人闹累了要休息,乘务员也过来提醒,这节火车终于安静下来。崔美青已经睡着了,她刚才笑得肚子疼,睡着了都没忘记捂着肚子。来的时候路漫漫,回去的时候路却一下子变短了,崔美青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回到原市了。带着礼物回来的崔美青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妈妈嘴上说着她礼物买贵了,出去吃席的时候却总是戴着她买回来的红色围巾,一聊天就忍不住炫耀:“这是我姑娘从北京买回来的,一条好几百,你摸摸,可软了。”在外实习的崔志青听说自己也有礼物,恨不得马上回家。崔美青《画家》入v了,它的涨势更猛了,上夹子的那天,它的千字收益直接冲到了夹子 车祸消失,菜地顶上年后, 段啊表邀请崔林院到家里吃饭。崔林院本来是想自己悄悄出去的,他这几天一直被姑娘缠着,酒稍微喝多一点, 姑娘就瞪眼睛。喝了酒之后, 他不能驾驶摩托车,父女俩要么走路回家, 要么睡在别人家里,搞得他都不敢喝酒了,大过年的, 老睡别人家算怎么回事。
但不喝酒他又馋得厉害,好不容易过年了还不能敞开喝, 太憋屈了。没想到,他刚坐上摩托车, 他姑娘就揉着眼睛出来了。“爸,”崔美青大喊:“你要去哪?带上我。”“唉,来来来。”崔林院无奈了。父女俩到段家的时候,段家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段家做菜滋味很足,一道凉拌米干酸辣过瘾, 里面拌着切成细丝的莴笋, 脆脆的,十分清爽,崔美青吃得赞不绝口。女人吃饭不喝酒, 很快几个女人就吃完了,把阵地转移到客厅,几个人坐在沙发看电视、嗑瓜子、聊天, 热热闹闹的。崔美青手上拿着瓜子,和婶婶姐姐们说话, 时不时还要拿着瓜子去看爸爸有没有喝酒。吃饱喝足的小黑狗睡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就抬起大脑袋观察情况,一双耳朵随时竖着,十分警觉。崔美青从厨房出来,和观察情况的小黑狗对上眼。小黑狗发现是认识的人,头放在了爪子上,眼睛半闭,惬意又舒服。崔美青高兴地蹿过去揉了揉黑狗的大脑袋:“真可爱。”黑狗不堪其扰地摇晃狗头。下午六点,天渐渐黑下来。崔林院喝了酒不敢让姑娘知道,和段老表说了一声,让姑娘留在段家,自己偷偷摸摸往外走。老表劝他:“今天就在我家歇下吧,喝酒了开车不安全。”“没事,没事,我没醉,走了哈。”说着,他往停摩托车的空地走。段老表看他走路还稳,以为他没喝醉,就没继续劝她。崔美青原本是在看电视的,心里却突然涌上来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冲到厨房,发现爸爸已经不在了。“段叔叔,我爸哪去了?”“啊,”段啊表流汗了,“他刚刚回去了。你今天就在我家睡吧。”崔美青脸色大变,她气冲冲地冲出房子往刚才爸爸停摩托车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