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又是段奕来接我。
“段闻,你不能喜欢别人。”
“那我先走了,段闻明天见。”宋君一边朝我摆手一边朝旁边走,段奕笑着送她直到宋君扭过头。
她非要让我想一个名字,我把图片一转发,把这任务交给魏扬。
她也看到了段奕,我下意识想让她快走,还没说出口,段奕已经抬脚朝我们走过来。
我停在原地,宋君也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宋君的脸红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和我并排走到了教室。
段奕看见他沉下脸来,啧了一声把车靠边停下,和乔青的距离隔近我才看到他微红的鼻尖和蓄满眼泪的眼睛。
宋君听他这么说后大了胆子,“段闻,没听说你还有有个哥哥呀!”
他明明可以离开段奕重新开始新生活,我相信段奕付的嫖资够他衣食无忧下半辈子,可乔青偏偏贪心要段奕的爱,撕破最后一点体面,向段奕索要一个说法祭奠他以为的爱情。
他的眼角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今天没抽烟,衬衫领口半开,吸引着过路人的目光停留。
段奕听到我的话笑了两声,是真的笑,不掺一丝假,声音捎带着惬意,“可以。”
这是段奕能给的最后一点耐心。
我和宋君说了再见,转身钻进段奕的车里。
剩下半瓶被魏扬抢过去喝了。
段奕没再说话,做了一整天的题,又累又困,我靠在车上吹着晚风一会儿就睡着。
“就因为上次的事儿?”段奕知道我在问什么,他半条胳膊搭在车窗
聊着聊着到了校门口,我抬头一看,发现马路旁边靠在车边的段奕。
他哭得梨花带雨,段奕不为所动,单手玩着火机,连眼神都不舍得施舍。
我看着窗外没回答他,段奕的思维我跟不上,我不知道明明很少和我见面的他怎么一周内要来接我两次,现在又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
段奕扬起笑容,“你是小闻的女朋友?”
段奕身边从不缺人,也不会有人成为特例,乔青想不清楚这简单的道理,捧着段奕最瞧不起的真心求他回头。
他看见段奕下车开始哭,颤抖着声音问段奕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之间完了。
我看着乔青从悲伤哭到绝望,到后面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张着嘴看段奕。
晚自习结束我照常出校门,宋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我旁边,我想着白天她给我送水,就随便和她说了几句话。
我们班险胜隔壁班,魏扬下场直接瘫倒我旁边靠着我坐,班里的女生给我们分水,轮到我的时候是宋君递的,她笑了笑,眉眼弯弯,“很厉害。”
乔青长得很漂亮,但是不够聪明。
下午年纪篮球赛,我们班抽签抽到了魏扬他们班。
“你喜欢那个女孩?”
比我们上场人员更激动的,是两个班的拉拉队,呐喊声此起彼伏,太阳渐渐落下,打完全场热汗淋漓。
他今天开车,让我坐在副驾,笑着问我想去吃什么,我在手机上回宋君的消息,告诉段奕你安排就行。
段奕没给我当司机,他和我坐在后排,开车的是他的私人司机。
我冷哼,“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
当然我不喜欢宋君,也不喜欢段奕。
宋君发了一只小猫的照片,看品种应该是蓝渐层。她问我取什么名字比较好,我看了看吐着舌头躺在宋君腿上看镜头的幼猫,回了不知道。
他的话让我一阵烦躁,“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恶心吗?”
我想回她一个笑,但是太累了只接过水一口气喝掉半瓶。
脑袋,她的头发很软,有点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不用谢。”
乔青僵硬地站在原地,我好像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像白瓷摔碎在地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对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事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能让段奕吃瘪,我不介意成为一个瞧不起同性恋的人。
宋君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哥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
“小闻,哥来接你。”段奕站在我们两人面前说。
我妈这周出差,家里没人,就把我交给了段奕,鉴于上次相亲的意外,段奕暂时比较听我妈的话。
段奕重新回到驾驶座调转车头,说带我出去吃。
这是碾碎乔青的自尊和心脏最有效办法。
段奕开车带我回家,在他公寓小区的附近,乔青就这样站在路边拦住了段奕的车。
他今天穿了件卫衣和一条牛仔裤,背着个包,这行头像个大学生。
段奕站在他面前,咔哒把火机合上,终于抬眼看他,“哭完了吗,哭完我走了。”
我从乔青断断续续的话里剪出点信息,大概就是段奕养了他一年多,他把所有都给了段奕,问段奕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