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毕竟整个家里就只有白灏还没成家。
“他恐是有心上人。”
“别说笑了,他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深闺大院的姑娘还姑娘,他就算出门也是为了骑马。我可没听说他瞧上哪家的闺女。”
“他怕是不敢跟姐姐你说。”
“你倒是说谁啊?”
孟宣娥见徐文羽藏掖着不把话说明就急,她要他直说,徐文羽就指了指对面,说了声‘诺——’,仿佛当事人近在眼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找到。孟宣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白灏身边的丫鬟。
春亚就在白灏后边站着。此时白灏正扭头朝她说话,有说有笑,别提脸上多开心。而春亚头时不时低下又抬起,好似不好意思。她实则是在偷看阿强。
对岸的大夫人并不知情这三人真正的关系,完全误会。她一下就恼了,脑子里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少爷与丫鬟私通的故事。她想,难怪白灏成天说自己到时候只想讨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原来是给她打预防针。但再普通,也不能是个丫鬟。孟宣娥一下子没有游园的心情,直说头疼准备回房。
徐文羽见状知道她上套了,假好心说陪她一起回去。
他们二人一道回房,路上孟宣娥沉默不语。一进屋她便躺到榻上闭眼叹气,一副伤神的模样。徐文羽问她怎么了。孟宣娥只道没事,不说其他。徐文羽也不着急追问,他表现出无限的关心,坐到床前说自己新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能缓解头疼,要给孟宣娥捏捏。
大抵是徐文羽太过贴心,孟宣娥没有拒绝,任由他服务。当徐文羽那双柔软的手指按压至她的太阳穴时,孟宣娥心情说不出的难过。徐文羽明明是个男人,性格却与她的两个儿子相差甚远,特别他又像个女孩。孟宣娥膝下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她心想要是自己的儿子们要是能有徐文羽一半听话孝顺,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孟宣娥越想越委屈,眼泪便从眼角流下。
等到徐文羽问她怎么哭了,孟宣娥就忍不住开始向其诉苦。她直问徐文羽,自己该怎么办。
“我就指望他争口气。没想到……他看上谁不好,怎么看上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我的脸往哪里搁,怕不是到时候又要怪我没教好。”孟宣娥捶胸痛哭,直说自己早已不指望大儿子,就盼着小儿子争气点,结果成这事。
“这有什么事。”徐文羽为她顺气,接着说:“只要他们分开不就好。其实你想白灏他要是真有胆子,早跟你和老爷提自己喜欢贴身丫鬟的事。他就是没胆子才藏着掖着不说。或许他说不去见苏小姐都是春亚不让的呢。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给春亚找个婆家,要她嫁出去。到时候白灏见不到她,自然就听家里安排了。”
“这……”孟宣娥说会不会不妥,她怕白灏难过。
“伤心死不了人。要我说,论家门,苏小姐挺好。”
徐文羽看出孟宣娥还有所顾虑,恐怕是担心白灏怪她,于是他说:“要是白灏跟你治气,你就把事推到我头上。实不相瞒姐姐,我提给春亚找婆家的事还有几分私心在里面。”
“你说。”
“我二叔家的儿子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五,还未娶妻。我想给他做媒。姐姐,你放心,他相貌不差,身体也无疾病,迟迟未婚是因为之前光顾着在外跑生意才耽误的。至于另一半的出生,他这人不讲究,我想我去说的话,他肯定会乐意娶春亚。要是你同意,明天我就喊他来家里看看,让他们见个面。”
第二天,徐文羽把自己堂哥喊到白家,让他和春亚远远见了一面。他堂哥对春亚一见钟情,二话不说就答应给她赎身。这本是件喜事,但直至春亚出嫁前,整个白家都气氛微妙。起因是孟宣娥把春亚叫到跟前说了婚嫁的事,春亚当即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说自己不想离开白家。
春亚嚎啕大哭全是因为阿强,要是从白家出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可孟宣娥不知道。她以为春亚哭是因为白灏。加上没多久白灏也来她跟前闹事,质问她给春亚找婆家的事为什么不跟他商量。于是她错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有一腿,更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分开。
阿强是个傻子,脑子天生缺根筋,既不懂大情小爱,又不懂人情世故。譬如春亚出嫁前来找过他,哭着送给他一篮葡萄,可他转头拿来送给徐文羽。在他的脑子里,他觉得春亚送的葡萄好,才送去徐文羽吃。他压根没想过自己的行为是交往中的大忌。
徐文羽吃前,问他葡萄哪来的。阿强直说是春亚送他的。
他这话一说出口,换来的是徐文羽的生气。好一个借花献佛,徐文羽当即一挥手,把盛着葡萄的竹篮推到地上。阿强见那一颗颗圆鼓鼓的葡萄像玻璃珠一样滚落在地,直急眼。
葡萄是进嘴吃的东西,只要是进嘴吃的,都算是粮食。阿强见不得粮食被糟蹋,连忙蹲到地上,把一颗颗葡萄捡起。他呼呼地吹掉刚粘在表面上的土,像对待宝贝似的,又往自己衣服上擦几下。
徐文羽见此更加生气。他踩住阿强正准备捡葡萄的右手。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