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载着整个宿舍出门玩,期末搬行李,更是发挥了绝对的功效。他原本想买辆三蹦子,但想了想,还是换成了更实用的五○之光。江淮雪一时间不知道要为季唯洲呲个大牙乐感到无语,还是要为这辆惊人的新座驾感到讶异,又或是被那更加富有传奇色彩的车牌号表示一定的震撼。“其他先别提……为什么你的车牌号,会是2b250?”他抬头看着季唯洲,沉默半晌后,开口问道。季唯洲摸摸鼻尖:“随手摇到的。”大概是江淮雪的疲倦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他又辩驳了一句:“你不觉得这串车牌号,很顺口吗?朗朗上口!”江淮雪深吸一口气,又长舒一口气,默默转身,轮椅的轮子还没往前滑,就被季唯洲喊了一声:“江淮雪等等,还有一个。”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抬出来了一个东西。江淮雪的视线并没有落在那个体型稍大的东西上,而是先看见季唯洲的手。那双手曾在昨天毫不留情扣住了他的后颈,让他彻底失去了行动与反抗的能力。后颈似乎又在隐隐发烫,季唯洲没有看出他的不自在,高高兴兴甩了甩那件东西,在啪嗒声中,那东西落地,展现了它的全貌。江淮雪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什么。那是一架轮椅。他的神色一瞬间就变了,低声喘着气,咬牙道:“你是什么意思?”季唯洲愣了愣,坦然道:“拿来坐啊。”心情若是能具象化,江淮雪的头顶大概已经电闪雷鸣。残疾的左腿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疗愈的隐痛,他本该坦然接受,但极端的性格从来不允许他这么做。621震撼地看着一次性狂飙五格的黑化值,为季唯洲这招杀人诛心的手段感到震撼。季唯洲还不知道江淮雪的黑化值狂飙了,他推着那辆全新的轮椅,看见江淮雪的脸色,索性自己坐了上去。江淮雪一怔,问道:“你干什么。”季唯洲很体谅他莫名其妙的疑惑,耐心解释:“我是买来给自己坐的,不是让你坐。”江淮雪:“……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买轮椅自己坐。”他明明是一个健康的人。季唯洲更加茫然:“有谁规定健康的人不能坐轮椅吗?没有吧。既森晚整理然没有那我就可以坐啊。”他一套论点有理有据,这是他的自由选择。江淮雪差点给他带偏,顿了顿后又说:“我不是问这个。”季唯洲坐着轮椅,表演了一下高难度的驾驶动作,很炫酷,很帅。他看着江淮雪的眼睛,态度极其认真:“因为我觉得你的轮椅很酷,但是总不能让你把轮椅让出来给我坐吧,所以我重新买了一辆。”
“以后还能在别墅里一起飙车!”他又想到一件事,蹭地一下滑到了江淮雪身边。他不是说笑,脸上郑重的表情告诉江淮雪,他是认真的。江淮雪很难说明当下的心情。他开始思考过往对季唯洲的愤恨是否是一种无效的情绪抒发。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傻子计较。“不过正好,你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出门。”季唯洲轻描淡写开口,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江淮雪对外界的排斥。“不可能。”江淮雪当场炸毛,“季唯洲,你别想通过这种方式侮辱我。”季唯洲这段时间正在进修羞辱课程,自认为学到了点什么。他回想教程里的内容,从轮椅上站起身,生疏地掐住了江淮雪的下巴:“这是通知。”又来了,好奇怪。他说完后在心里想。江淮雪的脸又像被掐住后颈那样涨的通红,脸红的模样他很难理解是因为什么。“621,他为什么老是脸红?这么生气吗?”季唯洲有些困惑地问道。老实说621已经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了。“你可以自己感悟一下。”“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怒火。”季唯洲细细思索后道,“他……不像在生气。”江淮雪抓住季唯洲的手腕,呼吸不稳道:“季唯洲,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季唯洲想到前夫哥和他的相处日常,小声道:“那以前动手动脚的次数还少吗?”这是不争的事实。江淮雪显然想起之前的疼痛与侮辱。与过往相比,季唯洲现在的手段称得上温和。仅仅只是掐脸掐脖子掐后颈,讲点祈使句而已,既没有把他当沙袋,也没有让他在地上爬。他甩开季唯洲的手,摁下心底那点不可言说的触动,重新戴上那张面具:“随你。”又回到了第一天的防备与警惕。“明天是晴天。”季唯洲突然说道,“中央公园的茉莉开得很漂亮。”他在手机推送里看见了中央公园盛开的茉莉花,游人如织,茉莉花洁白如云,颤巍巍开在枝头,清丽明艳。明日还是台风走后的晴天,正好适合赏花。那些形容语句落进江淮雪的耳中,如同一颗轻飘飘的石子落水,激不起半点水花。他冷着脸,回绝了季唯洲:“与我无关。”轮椅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季唯洲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关上别墅大门,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621对江淮雪的回答早有预料,它像是察觉到季唯洲心情的变化,对季唯洲道:“江淮雪很讨厌外出的,被拒绝在情理之中。反倒是宿主,不要动恻隐之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