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还是太累了,安眠药的瓶子被纽特发现了。纽特把手里关于默默然的论文都捏成了一团,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温柔到有些温吞的学生发过这样大的火,唾沫星子都沾到他打理的漂亮华丽的胡子上了。
但是邓布利多感觉自己要被失眠打倒了,这场革命要终结于一场决斗,这是最快的也是损失最小的终结方法。如果他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拿下格林德沃,这场战争又会延长几年结束,代表着失踪,伤残,死亡的数字又会往上跳几下,这是邓布利多无法接受的,可是催眠魔法,魔药甚至是麻瓜发明的安眠药都没法让邓布利多好好睡一觉,即使睡着了邓布利多也会被自己的噩梦折磨。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过分的道德感,他此时无比希望自己变回那个格兰芬多傲慢的级长先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君王——”教授,你在吃什么东西?!”
,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他们的爱情充斥着利用,但不可否认,他爱格林德沃,这不是一件让人羞耻的事情,逃避才是,爱本身并没有错,是他们对这份爱情的态度出了错。
邓布利多教授对每一份战报都付诸了近乎病态的关注,每一个他目力所能及的学生,活着的,死去的,都在他的梦里用包容的眼神劝慰精疲力竭的教授,不折不扣的噩梦。教授先生因为一场情伤遗留下的无聊的胆怯龟缩在霍格沃兹,本该被守护的学生却挥洒着自己的生命。与此同时,魔法部一遍一遍地催促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决斗,但时机未至的决斗根本影响不了什么,他的拒绝还会让军心动摇,邓布利多期望他的学生能理解他的谋划,又忍不住担心学生们对自己失望,与格林德沃的交锋已经让邓布利多精疲力竭,圣人的枷锁更是要压折这枝英格兰的玫瑰。
格林德沃是邓布利多教授平淡温暖的生活下藏着的一颗惊雷,他恶劣的爱人阴魂不散,恬不知耻地用各种手段来招揽他。格林德沃每次演讲宣传的纲领都有邓布利多的影子,不知道他是想表达对邓布利多的亲厚还是要邓布利多承认他们是共犯的事实。邓布利多的圣人病又犯了,他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从容被报纸上的一个个失踪,伤残,死亡的数字击溃了,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没有阻止的恶吞噬了欧洲,摧毁了太多人的家园与幸福,每个人仿佛都陷入了狂热与恐慌,而那些还能冷静地战斗的人,被邓布利多教授用他还没有研究明白的爱与勇气怂恿着上了战场,去挣一个英雄的荣耀。
邓布利多惶惶不可终日,尽管他的谋划在稳步前进,卧底传回来的信息也印证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最终的胜利归属,格林德沃的统治已经出现裂痕了。纽蒙伽德城堡的地基就是不牢靠的,因为格林德沃就是邓布利多心底的暴君,他的革命并非是为了巫师的福祉,而是他个人过剩的野心和残暴的统治欲望,他只想把自己高高捧起,却没想到一人的欲望撑不起这座高塔。所以当外部扩张无法再掩盖内部的矛盾的时候,格林德沃必然要走向妥协的道路,向黑魔法的罔顾人伦妥协,向纯血至上主义的歧视妥协,向仇恨者的盲目暴虐妥协,瓜分自己的利益,企图撑起摇摇欲坠的高塔,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快地陷入淤泥之中。
邓布利多上前握上纽特的双手,用他引以
回到魔法部上,圣人邓布利多会忍气吞声,但邓布利多教授可不会,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一些刻薄接受良好,天才有傲慢的资本。但邓布利多依旧畏惧权力,深窥自己的内心,邓布利多沮丧地发现,他的心底藏着一位暴君。魔法部的刚愎自用意味着权力不会平滑地被交接,如果邓布利多想要取得战争的绝对指挥权,他必然要将心底的暴君放出来玩弄权术,想也知道这可能会将事态导向不可测的深渊。这也意味着,邓布利多需要做出痛苦的牺牲,比如求助他的学生,去终结他的爱人的野心,他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的学生送上战场,送去纽蒙伽德城堡,以一个教授的身份,哄骗那些本可以拥有幸福的人生的学生,那些无比信赖他的学生们,为了他的怯懦,牺牲在这场革命中。
真是个拉文克劳!
邓布利多只好承认自己也没搞明白这个课题,提议这只小鹰先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比如魔咒的叠加态导致的质变之类的,并承诺下周给她交上一篇论文,解答她的疑惑。这个课题最终也没有被解决,邓布利多交出的答案只有哲学上的思辨,拉文克劳逼人的灵感却穿透了论文上的晦涩文章,直直地洞穿了邓布利多的心灵。最终他们达成共识:”我想,如果我们的大脑没有办法给出解答,不如跟随内心做出的选择吧!”
当有学生扭扭捏捏地希望邓布利多给她一点感情上的建议时,邓布利多已经能摆出一副人生导师的架势了:“亲爱的,勇敢地去说出你的爱,这是一件光荣而且高尚的事情,但请一定要尊重爱,不尊重爱的人,可是会遭到报应的。”这位小姑娘沉默了一下:”邓布利多教授,感谢您的提醒,我想,只是因为想要一个男朋友这种理由就随便跟一个无辜的男孩表白,是不尊重爱的,但是教授,因为一些外在的东西,比如才华,比如外貌,对一个人有好感,可以算作爱吗?是不尊重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