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佑然盯着那个马车,在前面慢悠悠的行驶着。只见他嘴角拉扯出一抹意味不明,难以察觉的微笑,接着他将握在手里的弓箭拉到极致,像个满月。他眯着狭长的眼眸,盯紧了前面出没的梅花鹿,砰的下,射出去了。那只锋利的弓箭,正好擦边射到了马的腿,只见马儿慌张的跳了起来,不受控制,疯了似的往前面奔跑。车夫被甩了下来,紧接着它以任何人都没有防备的速度与方向,砰的下摔向了前方的悬崖。整个马车都被甩了出去。临祁在后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驾马追行,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双眸Yin恻,死死的盯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勤佑然紧跟其后,他从马背上跨越而下,面色略显慌张,“临司令,要不我带人下去找吧。” 该死的占有欲“找?有什么好找的,一条贱命罢了。”临祁脸色冰寒如霜,墨眸冷冽,用一贯镇定冷静的口吻漠不关心的说道。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勤佑然一转头,却发现临祁早已无影无踪,不知道去往了何方。勤佑然踏着铮亮的军皮靴,踩在被车轮碾过的辙子上,他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风,然后将它脱了下来。轻装上阵。既然人是他“不小心”弄丢的,那既然也要他亲自找回来。落日熔金,空气渐渐稀薄下来,迎来深沉夜幕。夜间冷空气骤然直降,竟然低达零下几度。抬头一望又下起了洋洋洒洒,碎琼乱玉的雪花,美到极致,凄凉到极致,又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勤佑然越过崎岖不平,陡峭险阻的山路,顺着那条悬崖往下爬。他边咒骂着,边踩在遍布的山石上,不经意间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般的往山下摔去。但在抬头之际,他却看到挂在半山腰树上的穆久。他的身子看上去是那样的纤细,瘦弱,那紧紧一握的腰肢好像用手掐着,就断了似的。那张清冷而又倔强的小脸,好看Jing致,毫无瑕疵。棱角处的每个弧度都恰到好处般的完美,宛若画家用笔细心勾勒过。睫毛真长,根根分明,上面还沾着未融化的晶莹雪花。雪花和他,一样美到破碎。勤佑然脑海突然闪起什么歪念头,他伸手去抚摸那张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脸庞,但还是差点距离。他用手撑在杂乱的石头上,发力让自己伸直腰板站起。勤佑然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便随便轻轻呼唤了两声。穆久睫毛微微颤抖,眨了两下,从煽动的嘴唇模模糊糊的低yin了两声,“好冷”
勤佑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把身子凑过去听。但是啪的下,脚底一滑,他又从上面的山坡滚了下去,手臂撞到了硬实的石头,吭的下,骨骼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勤佑然从喉腔发出一声痛苦的呻yin,用另一只手捂住撞伤的位置,整个身子止不住的蜷缩着。过了段时间,他整个身子都麻痹了,失去了知觉似的。勤佑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身都是泥泞,被雪打shi了全身,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他艰难的用脚蹬着上去,将穆久挂在树上的身子打捞起,然后抱在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像护着珍贵的宝物。穆久沉痛的低声喃喃道:“别碰我”“别碰我?”勤佑然又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将脸亲昵的贴了过去,然后将嘴唇抵在穆久的耳边低叹道:“我很好奇,你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穆久恍然睁眼,却望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低头盯着他。他眉目清隽,神情如同融在了那漫天大雪里,泛光的眸中像是含了温柔的秋波,含情脉脉。但重点是,穆久不认识他。“你是谁?快放我下来。”穆久刚刚说完,勤佑然却又将他抱得更加紧了,多少有点调戏的意味。“上次见你,也是这样漫天大雪。”“雪跟你,真的很配。”勤佑然这般虔诚撩人的话,让穆久感到羞耻,原来上次临祁口中他“勾引”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男人。长得但是温润如玉,人模人样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暗戳戳的风流。穆久不好意思,两侧的脸颊染上点酡红。这时周边响起一阵踏雪而来的脚步声,带着野狼狂野肆意的嘶吼叫,紧接着从四面八方躁动的响了起来。穆久盯着那群扑面而来的野狼,瞳孔不禁骤缩,脸色变得惶恐起来。他们盯着不远处的方向,只见为首的野狼朝他们奔了过来,然后是第二只,成群结队。“我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狼,小美人,你跑的快吗?要不,你先逃吧,我给他们填饱肚子,拖延点时间。”勤佑然嘴角漾着笑,打趣道,口气听起来很轻松,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开玩笑。穆久脸上扬起一抹苍凉的笑,“要死也是我先死。”“那我们都不能死,要走出这个悬崖,好好活下去。”正当他们谈话间,一只凶猛的狼朝穆久扑了过来,勤佑然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单手搏击抵挡着,死命掐着它的脖颈。然后是几只嗷嗷待哺的凶残野狼,在旁边看戏般的围观着。勤佑然狠狠地朝野狼打去,一拳又一拳,见到这只狼落了下风,其他的野狼又前仆后继的朝勤佑然扑去,狠狠地向他身上咬着。